她虽然是云周的亲母妃,都觉得沈卿月也罪不至死吧。
“周儿,这沈卿月好歹也是沈家的姑娘,你若是让她这样无端端的暴毙了,沈家那边如何交代啊?”穆德妃问道。
“我对沈家交代的着吗?我只要对父皇有交代就行了,母妃,你如何也这般心软起来了,您难道就不想儿子更上一层吗?眼前就是个好机会,我现在马上去见父皇,你想法子把这件事传给张贵妃,你也知道张贵妃的性子,无事都要闹出三分事情来,这一次,我要好好的给张贵妃母子颜色瞧瞧。”云周郑重其事的说道。
穆德妃看着儿子有条不紊的处处谋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这才现,儿子是真的长大了,不需要她来筹谋划策了,已经可以很清楚明白的弄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好,知道了。”穆德妃一口答应了下来,也着实该给张贵妃一点儿教训了,也别叫张贵妃太得意了,以为自己生了皇长子,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云周知道了龙吟殿来求见永安帝。
永安帝这个时候也下了早朝,今日倒是也没什么大事儿,就在龙吟殿批折子。
蒋直引了云周进去。
今日早朝,永安帝没见云周,得知云周昨日没回宫,这心里本身就有气,见到云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云周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你小子,越的不长进了,现如今,连你大皇兄都不如了,你大皇兄都比从前长进了许多。”永安帝一脸责备的神色。
“父皇赎罪,都是儿臣的不是,儿臣惹了父皇不痛快了,父皇可以责打儿臣出气,只要父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就行。”云周低眉顺眼的说道。
永安帝其实也没有真的生云周的气,这几个皇子里头,就是云周生的最像他。
怎么看都像他年轻的时候,当然,也不是说其他的皇子不像他,只是没有云周这么像。
云周的五官简直和永安帝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而现今,看着也是最像,只是一个年轻,一个年老些。
所以永安帝每次看着云周,就好像是看到年轻的自己,这种感觉,真的也是十分亲近的,他如何能对一个年轻的自己真生气呢。
“行了,你小子最会哄着朕开心了,起来吧。”永安帝摆了摆手。
云周这才站了起来,唇边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连蒋直都有些看呆了,不由得说道,:“这二皇子笑起来的时候,和陛下年轻的时候最为相似,都是那么的阳光照人。”
要说这蒋直是最会说话的了,这话说的可是拍了二人的马屁,让二人心里都十分的高兴。
不过蒋直这也不是全是拍马屁,云周的确像他。
“周儿,你这时候过来见朕,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永安帝问道。
云周这番话,早就来回思量了好些遍了。
他再一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请罪道,:“父皇,儿臣犯了大错,请父皇赎罪。”
“你这是怎么了?”永安帝忍不住皱眉问道,这是犯了什么大错,能让云周这般来请罪。
蒋直连忙上前要扶着云周起来,:“二皇子,有话起来说,陛下最疼爱的就是皇子你了,如何能看着你跪在这里呢?”
云周自然是不肯起来,只是一味儿的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了,儿臣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但是儿臣是真心爱这女子,一时没把持住自己,才会做了糊涂事,请父皇降罪。”云周说完了,深深的拜倒在地了。
永安帝听了这话,也是糊涂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周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什么?”永安帝也是惊得站起身来了。
“你竟然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永安帝气的脸色大变,他自然也是火冒三丈的,毕竟云周这事儿做的也太出格了。
“你怎么会这般的糊涂呢,做出这样厚颜无耻的事情来,你真是让朕失望啊。”永安帝痛心疾的说道,
云周也是万分悔恨的样子,:“父皇,儿臣也是情之所钟,身不由己啊,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那女子的,儿臣只求父皇能让儿臣担负起责任来,风风光光的娶了那姑娘为妃,还请父皇不要责怪旁人,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父皇可以重重的惩罚儿臣,但是儿臣也想请父皇成全儿臣的心意。”云周万分动容的说道,然后再一次深深的拜倒在地。
永安帝听了云周的话,心里真的触动不小的。
就仿佛埋藏在心里的陈年往事,一下子全都浮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当年,他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喜欢一个女人而已,闹出了多少风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甄氏这么着迷,可就是这般的着迷了,而且迷得神魂颠倒的,并且不顾甄氏的反抗,也是抢占了甄氏,然后逼着甄氏的夫君写下了休书,又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将甄氏带回了宫,册封为妃。
可是到头来,却被甄氏恨了一一辈子。
其实永安帝也有些后悔了,毕竟他遇到甄氏的时候,甄氏已经为人妇,并且生育了儿女,如果甄氏还是云英未嫁之身,想必也不会成为一个悲剧。
永安帝后来想过放甄氏出宫,让她回到自己夫君和儿女身边,可是永安帝打听过,甄氏的夫君早就再娶,并且又生育了子嗣,后来娶的妻子,对甄氏的儿女十分不错,他们一家人过的其乐融融的。
甄氏的儿子虽然还记得有甄氏这个生母,可到底六七岁就离开了生母,对生母也没什么感情,女儿更小,早不记得有这个生母了,倒是把现在女子当做是自己的生母,所以根本不需要甄氏了。
永安帝一直没告诉甄氏,如果告诉了甄氏,只怕甄氏连活着的希望都没了吧。
终归这个悲剧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也是他心里的隐痛。
而云周的这番话,刚好勾起了他的隐痛,这么多年来,他对甄氏那股子求而不得非要志在必得的感觉也冲淡了不少,但心中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他堂堂一个皇帝,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平民了,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也想开了,可同样的悲剧,他不希望生在自己儿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