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的声音十分宏大,他点到谁的名字,那人就会出列并且迈步踏着阶梯向上。
被点名的人来到由上往下的第二个平台保持揖礼的姿势,等待官职、爵位和封赏被念完,他向君王行礼致谢,随后转身面对惯例者再次行礼。
纪昌和桑虞没有出现意外地成了左右丞相,他俩日后就是领导汉国民政班子的正副手。
蔡优为治粟内史,吕议为典客,田朔为太仆,桓温为廷尉……,观礼的众人诧异地现不但三公位置有缺,连带九卿也是不全。
“元子成了汉国的九卿了啊!”孙绰满满都是感慨:“早些年前,元子不断呼吁征讨西南,可惜的是响应和支持者寥寥。”
王羲之闷闷地说:“竟然是三公九卿制,那不是在走历史倒车吗?”,他要说的是,纲理伦常何在,生而贵之竟然没有用律法定下来!
哎哟喂,这位大书法家不得不是这样的态度,在九品中正制的东晋,只要出身好不懂政务和军事也能安然地当个高官,那是因为投了好胎,不会政务和军事当高官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是专研诗词和书法也会被赞美。
在东晋那边,高官当着,安然显爵,之后嗑嗑药、念念诗、尝尝词、写写字,治国是什么,俺有高贵血统,有一手好书法,那就足够了。
在汉国这边,王羲之近一个月的游历下来,他现汉国就是文化贫瘠的地方,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军事再军事,地方官也是一个个被政务压成了狗,不说大宴小宴次数稀少,夜夜笙歌更是没影的事。他不禁要感慨,还是在东晋当官舒服。
一个又一个被唱名的人上去,每一人都会得到属于自己的欢呼声,可是当有女子被唱名上去,各国使节团就不免要出现哗然之声。
“没搞错吧!”谢艾有些目瞪口呆:“女官,竟然有女官,不是宫城女官,是都城令?!”
上台的人是阿香,也就是李匡的妻子,她被犒赏了一个第三级的簪袅爵位,官职是临淄令。她的娘家姓是卓,嫁人之后该称李氏妇,念全了是李—卓香。
其实不但是各国观礼使节诧异,连带汉国不少官员也是忍不住蹙眉。
真实情况是,阿香当临淄令是被很多人一再反对,刘彦次来了个乾坤独断给强制任命。
阿香此时此刻看上去兴奋得满脸通红,她事先已经被告知会是什么任命,可依然兴奋得无法自己。
女子当官也不是刘彦创,追述的话人类可是从母系社会过来的,殷商时期还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女军事家和政治家叫妇好,到了春秋战国也是有女子当官的不少例子,哪怕是到了始皇帝期间也是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原因,女子不当官才成为被认可的惯例,刘彦可没有拿惯例当回事的心理,阿香是个知识分子也有相应的才能,更是功勋足够,那么为什么就不能当都城令。
“都城令官职不低,似乎比俾将还高?”李坛压低声音调侃李匡,说道:“幸好你在爵位上胜过自己的细君。”
李匡目不斜视地看着高台,对包括李坛在内的袍泽调侃听而不闻。
已经是右丞相的桑虞看着很正经,可说的话就令无数人郁闷,他说:“我家细君也是有才识的人,治理一郡完全没有问题,看来是该琢磨琢磨。”
细君不是名字,早些时候诸侯之妻统称为细君,后面为妻的通称。还有另外的说法是细君指妾,另一说细君为古代女子称谓。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名词,同样的词在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理解,比如两宋的“男女”就是“我”的自称,意思其实就“都为人类”。
纪昌脸颊抽动了几下,“咳咳”两声,瞬间呱噪的人就安静了下来。
刘彦的封赏还在继续,不但是活着的人,崛起微末而在奋战道路上逝去的那些人也得到了追封,像是李坛的父亲李明之和骞建同的父亲西骞柏辽,他俩被刘彦派去慕容燕国的龙城而被杀,为李坛和骞建同在刘彦那里得到足够多的关注度,可该有的哀荣还是要有。
建国本来就是在分蛋糕,有什么样的分配在大多数时候刘彦其实说了不算,比如要解散公家饭上面,公社制度取消之后必然是要给民众分田,刘彦是反对,但超过八成的官员认为借开国的名义赏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开国也只有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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