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知道胆气尽失。”刘彦对徐正这幅模样是不满意,并且没有掩饰:“若是在这番轻佻,是想让寡人换将?”
徐正一愣神,讪讪地说:“王上,末将这不是……不是为了让您安心嘛。”
“有追击吗?”刘彦知道徐正和吕泰就是两个极端,一个严肃过头一个有点疲态,不存在信不信任的问题,径直问:“情况是怎么样?”
“有的、有的。”徐正终于是不笑了,满脸肃穆:“追击之下,是有遭遇敌军的援军,可是我军再次斩杀敌军两千余,击溃敌军方才收兵。”
刘彦不用多问,徐正很快就介绍详细。
兖州济北郡的战线不是第一次遭遇到石碣赵军的尝试攻击,尤其是石宣抵达顿丘郡作为石碣赵军的统帅之后,鄄城方向的石碣赵军立刻就进入了疯狗模式,仅仅是因为秋季的雨季才算是消停下来,
这不,雨季刚刚过去没有多久,孙伏都就率军再次进行攻击,六天前的攻击只是第一次,探子回报的情况是鄄城的石碣赵军又会整军备战的迹象,估计很快就要再来。
“有考虑过是敌军在行使计谋,使我们积小胜而变得骄纵吗?”入了大军营盘,刘彦来到徐正的将主军帐当然是坐在主位,先是问了一句,又翻了翻摆在案几上的文牍,后面扭头看向挂在一侧的军事行动图:“之前桓温进驻东平郡在寒亭与范县构筑防线,石碣赵军难道至今还不知道?”
“王上说得极是。”徐正点着脑袋:“末将有过详尽的考虑,并且已经做出部署,禀奏予您的奏章刚要出。”,说着指向案几左侧的一个盒子:“就是在那个。”
刘彦顺手就抄起来拆开蜂蜡,大体看了一下,怪怪地问徐正:“将计就计,你想出来的,还是行军长史袁乔?”
袁乔就在场呢,被点名之后先是向刘彦行了一礼,后面看向了徐正。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是讲究上下尊卑。
“看正做什么?”徐正一愣神,很是不好意思地对刘彦笑笑,才催促袁乔:“长史想的谋略,由长史亲自跟王上述说。”
袁乔这才站了出来,走到舆图面前,指着鄄城说:“先前敌军是屯驻在这里,而这里在很久之前是作为濮阳郡的府……”
谈军事不得不先谈地形,不了解地形就根本无从谈起。
濮阳郡在晋室南渡之前原本是作为一个封国,等待石勒时期改为郡,与之胡人治国的模样一致,那就是改换起治所来也显得随意,作为府是一换再换,先后经过濮阳本城、廪丘,最后才是现在的鄄城。
濮阳郡相对于其它多山的郡来讲地势相对平坦,郡内仅有两条河系,除开濮阳之外就是延津,整个郡就是一个长瓜状的形式。
“廪丘现在是作为敌军的前沿城池,孙伏都接手濮阳郡的军务后有进行过加固,将主前一次攻到廪丘城下,现孙伏都还算卖力修固城池,若是要攻取或许需要费一番劲。”袁乔的手指停在了地图上标示的廪丘区域,顺着线往西边移动点到了鄄城:“廪丘与鄄城一前一后,从大道连接而言符合掎角之状,能够前后进行呼应。”
刘彦现袁乔讲解起来很注重地形,对于敌军的驻防情况和防御工事也介绍得比较详细,再来就是对道路摸得比较清楚,算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行军长史。
“鉴于敌军可能在骄纵我军,亦是考虑到黄河结冰之后石宣本部会过河来到南岸,实际上臣与将主的看法一致。”袁乔将手指点的地方移动到了濮阳,先是介绍这里的地形,又讲了历史上在濮阳有过的大型战争,少不得是要提到曹操打吕布那一次濮阳之战。他讲得很详细,令刘彦听得津津有味的同时也能更加了解该处的重要性,最后才说:“因此臣建议将主,何不将计就计拿取濮阳。”
历史上曹操打吕布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来来回回的拉锯又是使尽百般谋略,其中就有不断诈败以养敌骄纵之心。
“濮阳郡有地方大族与豪强派人前来?”刘彦刹那间就有些哭笑不得:“孙伏都是要原样照搬旧有战例啊?”
也就是刘彦才会有这种心态,那是他不清楚这年头不管兵书还是史书可不是烂大街,能够有一本兵书已经可以当做至宝,史书更不是谁想看就能看。
袁乔是不理解刘彦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以为是自己的谋略有什么问题,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问:“王上认为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