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情况糟透了,就是再怒再忧虑也无法改变事实,自己先慌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严重,稳下来去想着怎么应对才是硬道理。
“给恒安去消息,让儿郎们在高句丽那边多讨些婆娘,能上手几个就是几个,没钱就由中枢来支援,最好是把高句丽的适龄娘们全给变成汉家媳妇。”刘彦对于这件事情是认真的:“不止是高句丽,百济、新罗和列岛,儿郎们尽管全力施为,多纳算是有功!”
众人多少是能猜出刘彦现在的态度是因为什么,他们哪怕是装,也要装着来凑趣。一众人也就嘻嘻哈哈配合刘彦,荤话有一阵没一阵地往外冒,最后搞得不止是东北那边,商定汉家儿郎找异族的女人全给加入到中枢另类辅助之内。
君臣那么一阵胡搞,心态平缓下去,开玩笑似得一项政策却是实打实的历史大事件,从今往后就变成汉家儿郎走到哪就是鬼混到哪,真要接纳回家是好事,玩玩就算了也平常,反正就是将“种子”洒在走过的任何一处。
夜幕还没有降临,下午时分刘彦就下令摆宴,原先就在的还没开场就先过去乐呵,中枢上了品阶的官员和大夫爵位以上的贵族,刘彦不会刻意邀请,爱来就报备一下过来。
事情太多,基本上也都是大事,有条件的人多多少少是听到了风声,每个人在听到那些消息的时候第一瞬间就是感到心情沉重,毕竟汉国强归强,真要面对举世围攻,光是声势上就感觉被压了一头。
宫城摆宴的消息是有意被放出去,听到消息的人一开始根本就不信,觉得君王现在光是忙都忙不过来,国家面临强有力挑战怎么可能会摆宴,然而事实就真的是刘彦要与众人乐呵一下,身份足够的人不管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都想着去参加一下。
一场宴会,下午开始,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参加的超过千人。不管是带着什么心情而去,君王和三公九卿的那些人就在明处的高台,君王没半点事情大条该有的忧愁,各个高官显爵的人该干么干么,让太多的人怀疑那些坏消息是不是真的。
“不是……”盖聂不是战国时期的那个剑神,他是刘彦在长广郡的时候就加入这个集体,几年下来大功没立小功劳不少,官职不显赫,爵位也只是第五级的一个大夫,堪堪够资格参加宫城大宴:“那个……我们听到的风声是假的?”
类似盖聂有相同困惑的人太多了,还是那种不管官职还是爵位都有点尴尬,属于高没高到哪去,与一些真正的普通人相比又好像很牛逼,一种不高不低的阶层。越是这种人,他们不会缺少听闻一些大小事的机会,基本就是听个有头没尾的模模糊糊,连自己都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我刚过来也是懵了。”马愿,曾经做过冉氏秦国的长水校尉,现在是汉国的一名偏将,军职不是参加大宴的依仗,他也是一名大夫爵:“一圈打听下来,坊间传的都是真事,但王上和各位侯爷压根就不当回事。”
宫城大宴,座位摆设起来就是那种圆圈相连的一排排,留下必要的走道,左右的案几相隔不远,仅是前后留出足够的空间。每一个人坐下之后,不用太大声说话也能与左右的人进行交流。
觉得自己身份和地位够的,可以往前面凑,坐下之后立刻就有宫女端来任何该端上的东西。要是身份不够非得往前凑,服侍的宫女该怎样还是怎样,就是能不能顶得住旁人用看傻子的目光来看自己。
人多,就是每个人压低声音,说话的人多了也会形成一种“嗡嗡嗡”的吵杂声。
刘彦和三公九卿是真的在一处高台,还是处在作为圆圈的正中央,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以让到来的人看清楚认仔细。
“那些位置……”盖聂抬手指向高台半腰的一些座位:“特意给谁留的?”
没人去回答盖聂,他们这里距离高台算是外围,要是能够事先知道答案也就不会是坐这里了。
高台的面积其实很大,职业一些的称呼应该用“坛”,却没有祭祀时的规模,亦是没什么太花俏的装饰。面积大不光是为了让座位足够,看那留出来的空间,再看一直在准备的乐师,稍微猜想一下也知道是留作表演场所。
先来有位置,后面再来的人,他们除非是地位高到需要特意安排,要不然只能是临时加座给凑在外围。
刘彦扫视了一下现场,从高处向下看去真的有种到处是人的热闹。他向荀羡吩咐了一些什么,扭头之后又重新与不远处的徐正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司马聃最先出现在众人视野。这个小孩穿着一身很常见的便服,被奶妈捂嘴紧紧地抱着,还能看到在不断挣扎,眼泪更是“哗啦啦”地流。
司马聃之后是李势,后者也是一身便服,走路的时候一直是低着头,那双手还会时不时捏一捏自己的大腿。
现场渐渐地安静下去,那是现动静人的一个个传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两个亡国之君的后面,包括李农、姚弋仲、褚裒等等一些远近驰名的人,一个又一个像是遛串似得,出来之后走向高台,一步一跪地上去,每个都是以“罪人谁谁谁”作为开头,呼名拜见之后再去半腰的位置,宫女安排着坐下,却是没有端上什么东西。
“原来……大汉俘获那么多王侯将相啊?”盖聂能够感觉自己的兴奋,是那种恨不得狼嚎几声的兴奋指数:“瞧那些家伙,一个个垂头丧气,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表演什么节目?”
做了多少事,取得多少成就,光是听攻下哪,俘获谁,真没有一连串原来身份尊贵的人被拉出来炫耀来得直观,光是看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内心里就会情不自禁地感到开怀。
现场重新喧哗起来,只要不乱跑就没人去制止什么,该怎么乐还是怎么乐,乐呵的时候瞧着那些曾经的敌人如坐针毡的模样,甭提是何等程度的享受。
宫城大宴的消息越传越远,扩散出去之后,听到消息的人,他们不管是什么身份,说出嘴的,心里想的,大概就是:哦,咱们的王上就没把那些挑战当回事,可见那些家伙就是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