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熇:“就在屋里聊呗,我不嫌弃你。”
二爷:“我嫌弃你,看见你就眼睛疼。”
二妈把寇熇搂进怀里,二爷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她生的,她今年也快四十五了她也没什么机会生,寇家这些孩子她就喜欢寇熇,小女孩儿嘛。
“眼睛疼不疼啊?医生怎么说的啊,什么时候好,不行二妈一会带着你去医院再瞧瞧……”
“二妈……”
寇熇无奈。
她小时候二妈就总抱她,她都长大了还这样。
……
二爷正在给寇银生去电话。
电话通了就一通脏话。
寇银生将电话拿远,一脸嫌弃。
能不能行了?
“二哥,你有话就讲。”
他还挺忙的。
“我去看小熇了。”
寇银生听见这个名字当做没听见一样,他承认自己打完寇熇就后悔,但这次没想接她回来。
不接了。
寒心了。
“你他妈的就不能不打孩子吗?那么大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儿你总打她,她不记事你打打就得了,她都记事了还打,就不会点别的?你外面怎么回事没人爱管你,听那些人的回来收拾折磨孩子,还能叫个人啊?跟你讲过几千次,说和孩子好好沟通,她马上就高三了,还能在你身边待几年?你把她赶出门把别人接进家,你要是不管她,我管她。”
二爷越是讲脾气越是大。
觉得就是寇银生背后的死女人撺掇的。
男人嘛,不就是这样嘛,事业成功很有钱精神世界就空了,总得找点心理安慰。
找安慰没人管,但这是亲生的。
“二哥你别跟我提她,提她我就来气。”
“来啥气?我们家寇熇哪里不好?哪里不优秀你给我讲讲。”二爷一脸得意,那这孩子就是挺好的,他看着挺好的,除了脾气犟,那脾气犟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你这个当爸的也有问题:“你身边的那个女的赶紧换,也不是什么好货。”
寇银生无奈。
从来就不是任何人挑唆。
就是他和寇熇之间的问题。
听他二哥在电话里骂,骂的贼难听,寇银生也不是没有反省,他确实不懂得和孩子沟通,也沟通不了啊,你看那个死丫头的样子,是能沟通的样子吗?
二爷比寇银生大了很多,寇银生出生的时候他儿子都老大了,对他来说寇银生是弟弟其实更像是儿子。
二爷劝弟弟:“养女孩儿就得有点养女孩儿的样子,不能总是用拳头巴掌解决问题,你得和她好好说,听不听一次不听你就讲十次,十次不听就讲一百次,该做的都做到了,她实在听不进去将来遇上点什么那都是她的造化,人不和命争也争不过,可你说你这些年,你有没有了解过你女儿交过几个朋友啊?有没有了解过她班主任姓什么?有没有周末带着孩子出去玩过?都没有的话,我瞧着你这个做爸爸的也就那样了,大哥别笑二哥,她不靠谱你也没比她强哪里去。”
寇银生扯领带。
他特别想对老二飙脏话。
你那么本事,你来教你来养!
就会嘚嘚嘚的,看热闹谁不会?
“我不管她?她现在过这么好的生活不是我给她的?我给她吃给她穿,从小到大她班上有一个能比她穿的好零花钱多的吗?她要什么我委屈过她吗?老子辛辛苦苦的赚钱养家,我还得和老妈子一样的关心她想什么,她是我祖宗啊?”
就是祖宗也不该这样的啊。
凭啥?
生活就是靠个人去活,活成啥样都是活该,他已经做的很多很好了。
“放屁,赚几个臭钱穷得瑟,她是你生的你养她不是应该啊,你还讲什么委屈,她要是有个妈至于长成现在这样吗?一家子都是什么货,寇熇现在这样我觉得已经是老寇家祖坟冒青烟了,那孩子多好啊,成绩多好,多争脸,你说那九个捏到一块儿都不如小熇一个。”二爷对着弟弟直接开喷,废话少讲,小熇就是好,就是你这个做爸的不行,真的要说欠,那是真欠:“孩子眼睛有毛病你就不管不顾的,她一个人去医院动手术,我说你这心都长后背上去了,那叫眼睛。”
“就是个麦粒肿。”寇银生语气淡漠。
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啊?他都问一百次了,医生说暂时可以先不动手术,天气不好,这个死丫头,她就没有一回是听话的。
叫她等天气凉再去做,还是给做了。
“住的那地方破的和什么似的,你赶紧的叫人去给收拾收拾。”
寇银生挂了电话,憋了一肚子的气。
就是这样,只要和寇熇挂钩,就绝对没有好事儿。
欠她的!
欠的!
二爷挂了电话,恨恨骂了一句。
他们姓寇的就算是有钱了翻身了可骨子里的属相改不掉。
寇银生给寇鹤烁打电话,他叫那寇鹤烁肯定马上就到。
说环境不行那就修吧,找人赶紧去弄,晚上接寇熇回自己酒吧,他现在住在这里,反正寇熇小时候也都是在酒吧跑来跑去长大的。
晚上十点。
寇银生的车停在小区,他下了车,看着那栋楼。
就算是寇熇五六岁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像是现在这样有钱,但住的房子也比这个强,连个小区也没有,明晃晃的楼栋谁都能进去。
“寇先生。”
司机叫了寇银生一声。
寇银生应了一句。
“你在下面等我,我上去一趟。”
抿着嘴上了楼,上楼时候习惯性想伸手去扶扶手,结果那扶手那个脏啊。
寇银生脚上干干净净的皮鞋踩到满是灰尘的台阶上,他一路前行,抵达最高层。
屋子里有人干活呢,楼下有老太太的声音在叫骂。
“大晚上的也不叫人休息,挨千刀的……”
霍奶奶特别生气,楼上那个小妖女和她八字一定相克,下午就开始砸,晚上还不休息,邻居觉得吵过去敲门,结果人家根本不给开门,就连出来讲两句打扰大家休息了,可我们赶工,你说这是句人话,人话都不会讲。
寇银生迈脚进了屋子里。
不是破的问题,出租的房子被糟践的已经没样了,客厅看着还行,毕竟之前贴的墙纸还能瞧,什么冰箱一样的都是最低档,寇银生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