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个,奴婢的夫君和孩子们来看奴婢,偷偷塞了这个给奴婢,县君您瞧着是不是格外好看?”芸娘有些激动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将这小荷包挂到了靳水月的脖子上,藏到了衣裳里头。
靳水月还纳闷呢,这么大的珍珠肯定十分值钱,既然是芸娘的夫君给她的,为何她给了自己?难不成是怕被人现,所以藏在自己身上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芸娘笑眯眯道:“这是二夫人偷偷让奴婢的夫君带来的,是给郡君您的,咱们可得收好了,万万丢不得,也不能给旁人瞧见了,这是二夫人当初的陪嫁里头最值钱的宝贝,上好的合浦南珠,就这样大的个头,和书里头说的夜明珠都相差无几了,奴婢打听过了,听说皇后大婚的朝冠上的珠子都不比这个大呢,还是东珠,不是南珠,奴婢和您说啊,如今虽说东珠最尊贵,事实上那是因为满人入关后才推崇东珠的,历朝历代都是南珠最值钱,而且这颗珠子来历非凡,奴婢也是听说过的……。”芸娘絮絮叨叨的说着,靳水月却从胸前的衣裳里将那荷包掏了出来,仔细观察着。
荷包以藕荷色作底,上头拿金丝线绣了一只小羊,活灵活现,十分可爱。
这荷包是元宝形状的,很小,但刚好能够将珠子装进去。
“好端端的,母亲送东西进来给我做什么?还是这么贵重的。”靳水月看着芸娘,有些不解的问道。
“二夫人自然是关心郡君,希望郡君子啊宫里过得好,这荷包一看就是二夫人的手艺,一定是二夫人亲自绣给您的,您是康熙三十年出生的,属羊,夫人都记得呢,还将她最贵重的宝贝送进宫给您,想必是用来给您防身,以备不时之需的,足可见的二夫人有多么疼爱您。”芸娘十分激动的说道,早就将靳水月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的她,见自家小主子得了这样的好宝贝,又被母亲如此珍视,感动的热泪盈眶。
靳水月一点儿都不感动,她本来就没有见过生母,加之做母亲的知道女儿生肖是正常的事儿,如今自己在宫里面没有至亲之人照拂,母亲送个东西进来也是正常的,虽然这玩意珍贵,可真的出事时,这东西能管用吗?还不如太后和敏妃对她的爱护来的管用。
“郡君,奴婢夫君说了,二夫人想念您,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加之二老爷在广州做官,一家人两三年才回来一次,打从您出身后十多日起,二老爷和二夫人就没有见过您了,如今很是想念,前些日子二夫人回京了,想见见您,说实在的,奴婢还真是怀念外头的日子。”芸娘拉着靳水月的手柔声说道。
靳水月从芸娘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她想念自己的夫君和孩子,想出宫了,每年一次和家中亲人会面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每每说不上几句话就得分别,的确让人心中难受。
可她现在能出宫吗?靳水月事实上也想出去了,虽然父亲母亲未必有多好,可宫外的日子应该能够随性自在的多,等自己慢慢长大,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到时候即便没有父母疼爱,她也能在这世上立足。
不过……一想到太后,想到敏妃,想到八公主、十公主、十三阿哥甚至是四阿哥,她心中又有太多不舍了,让她左右为难。
“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小睡片刻吧。”芸娘见自家小主子不说话了,便也不敢多提了。
靳水月躺在榻上,小手捏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小荷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久久平静不下来,虽然她觉得这不算什么,父亲母亲当初可算是抛弃了自己,但又总是忍不住要握着这荷包。
父亲母亲当初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是被便宜祖母和那个季秋梨给算计了,她若是记恨他们,才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她不在意这珠子有多贵重,只在意生母对她的心意,而这小元宝的荷包,和真是和她臭味相投,她最近就一个劲儿的搜罗着金元宝呢,谁给她赏赐,她都想要元宝,想到此,靳水月忍不住笑了,双手捧着小荷包沉沉睡去,梦里……无数的金元宝就堆在她脚下,那金灿灿的光芒真是亮瞎人眼睛。
而就在她睡去之时,敏妃也在让人收拾东西。
“娘娘,郡君的母亲,靳家二夫人又递了帖子进宫,想要求见您。”红菱进屋低声说道。
“不见,本宫就要带着孩子们去畅春园了,没空见她,你去派人回个话给她,水月本宫自会好好照顾,找个合适的时机,本宫会请皇上将她给我做义女,日后也就和他们靳家没有什么关系了,让他们不必费心了。”敏妃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红菱见主子不高兴了,也不敢再说,日后有关于靳家的消息,她也不会再提,二夫人若是再递了帖子进来,她直接烧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