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却从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中感觉到了一丝敌意。
“好了,走吧。”四阿哥的声音突然从后头传来,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爷再等妾身片刻。”李氏抬头冲着四阿哥笑了笑,轻轻将靳水月额前的碎往后拔了拔,笑道:“郡君啊,你如此和娘娘作对,还真是不自量力呢,两位公主都是因你才遭了罪,我若是你,早就自裁了,根本不会苟活于人世,连累家人。”
靳水月闻言笑了,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轻声道:“我怕死,更不敢自己动手,要不……侧福晋帮我一把,我瞧着您头上那金钗就锋利的很呢。”
“你……。”李氏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娃都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竟然还敢反唇相讥,说出这样的话来惹怒她,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了,伸手就想抓住靳水月的髻,不过还不等她用力,耳边便传来了四阿哥冷冽的声音。
“再不走你便你一个人留在这宫里。”
“爷……”李氏见四阿哥真的往外走,哪里还敢耽搁,便狠狠的瞪了靳水月一眼,起身小跑着追四阿哥去了,一双手又要去拉住四阿哥,却被他躲开了,弄得她差点儿跌倒,踉跄了几步后又追了上去,这次倒是不敢再动手动脚了,乖乖的跟在了四阿哥身后。
靳水月又在地上跪了一会,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德妃并没有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见她的缘故,只是吩咐连珠将两位公主的行踪告诉了她,并且吩咐连珠带她去找八公主她们。
靳水月原本是没有抱希望的,只是想对德妃示弱,让她放松警惕,虽然这样伤害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和姐姐的牢狱之灾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但她没有料到德妃竟然说到做到,真的让连珠带她去找二位公主。
在烈日下跪了两个时辰,靳水月废了好久的功夫才站起身来,在妙穗搀扶下举步维艰往前走去,等她们终于走出宫时,她浑身再次被冷汗浸透了。
“郡君。”鄂辉等几个侍卫见她如此狼狈,还好像受了伤,顿时急了,立即围了过来。
“郡君,奴婢奉命行事,一刻都不能耽搁,还请郡君快一些吧,否则今日是找不到二位公主的。”连珠一脸冷漠的说道。
靳水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慢慢上了马车。
而就在此时,京城城郊一处极为普通的小院里,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往京城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马儿速递奇快,片刻便没了踪影,只剩下扬起的灰尘还在飘荡着。
四阿哥府上,苏培盛哼着小曲往书房那边慢慢走去,脚步极为轻快,可以看得出他此时心情极好。
“四爷,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挑了一匹最好的快马,选了最好的暗卫,让他往热河行宫的方向给十三阿哥送信去了。”苏培盛进了书房,向自家主子行了礼后,见左右无人,才低声说道。
“嗯。”四阿哥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右手还时不时的拿起一旁的笔,蘸了墨汁在书页上轻轻写着什么,听到苏培盛的禀报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爷,娘娘如此憎恨靳郡君,非要除之而后快,您为何还要帮她?奴才担心娘娘知道了责怪您。”苏培盛今儿个也是陪着四阿哥进了宫的,生了什么事儿,他早已打听清楚了,原本他身为奴才,是不该问这些的,可他和四阿哥虽是主仆,却是一块长大的,格外亲厚,他也是十分关心自家主子,才忍不住问的,即便会被主子处罚,他也认了。
苏培盛可没有忘记六年前的事儿,那时候七公主夭折了,德妃娘娘悲痛欲绝,他家四爷不过是在娘娘面前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娘娘罚跪,今儿个这事若是再被娘娘知道了,那便不是罚跪那么简单了。
“多嘴,此事你知我知,你不说,旁人岂会知道?”四阿哥抬起头看着苏培盛,淡淡的说道。
“这……奴才自然不会讲半句的,爷放心就是了。”苏培盛连忙说道。
“嗯,去……把那个熏香油拿来放一些在熏笼里。”四阿哥闻着屋内的味道淡了许多,便吩咐苏培盛再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