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蓝想了下,说:“阿孑跟你讲过,你离开后他生的事情吗。”
陈恩赐顿了顿,“没有。”
“那你知道我丈夫老余的情况,你知道吗。”
陈恩赐微点了下头:“他跟我提过一次,但是没详细说。”
秦孑说老余是猝死的……
对于莫蓝来讲,无疑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陈恩赐停了下,又说:“不过,您可以不用给我讲的。”
莫蓝浅浅淡淡的笑了:“没事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大的伤痛也走出来了。”
“老余跟我是高中同学,后来我们两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再后来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没什么太多波澜起伏,但是回想起来,那段水到渠成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却是最幸福的时候了。”
“我跟老余领证,是因为我怀了再再,我们婚礼都没办,老余说生下来再再后,给我补个好的,那会儿老余他们很忙,再再又小离不开我,婚礼就又往后拖了拖。后来再再一岁多了,老余跟我总算有时间商量婚礼的日子了,我们刚商量好六月份办婚礼,第二天早上老余就猝死了。”
“阿孑和阿与他们陪着我回的老家,一个星期后,他们回上海了,我没回来。我是呆到老余的头七过完,才带着再再回的上海。”
“阿孑那会儿状态其实还算好,他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短信,他还会用我们的手机给你打电话短信,他找过你,一直都在找你,他去过你当时签的公司,也联系过那会儿带你的经纪人,但就是没能找到你,你那会儿用的号码,从无人接听,变成了空号,又从空号变成了有一天有人接听……里面传来的是陌生人的声音,说,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
陈恩赐指尖微微颤了颤,端着的茶杯有液体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留意到这个举动的莫蓝,收住嘴里正说着的话:“陈小姐,你还好吗?”
“我还好,”陈恩赐顿了下,又说:“您说您的。”
“阿孑就是从那个时候,状态开始不对劲儿的。当时他们团队研本来就很多障碍,都以为是工作的压力,资金也周转不开,很多人也都离开去转行了。那会儿其实他们团队的人,都挺焦躁的,谁心态都不怎么好。所以大家谁都没多想,以为他和自己一样。”
“阿孑对团队的人,都不差,那些转行的人,走的时候,他都给了一笔钱,有段时间他是长期泡在工作室里的,很后来大家才知道,他是把房子给卖了,也是很后来,容与晚上去工作室才现,阿孑没睡觉,他白天一整天都在电脑前呆着,夜里也是,那会儿大家才知道他失眠很严重……”
陈恩赐想到当初在海南,江暖跟自己闲聊时提过的事:“是那个时候他抑郁症的吗?”
莫蓝诧异:“陈小姐知道这事?”
“我在银河的时候,听到过一点消息,但是具体情况,我不是那么清楚。”
“确切的说,是那个时候大家知道他抑郁症了,他应该更早就已经有抑郁的倾向了,只是没人知道。因为现的不是那么及时,等到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他抑郁症已经有点往中重度展了。他不太配合医生,情况特别糟糕,当时日常工作社交活动都受到了影响。那阵子的他,很颓很废,完全是自暴自弃,谁劝他都不听,整个人瘦的不像话,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他都没怎么开口对身边的人说过一句话,那会儿大家变着法的跟他说话疏导他,他就跟个活死人般,完全没反应。医生说他没救了,当时所有人也都觉得他没救了,结果他自己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