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桁正给她夹菜的动作一顿,“好像是有一把,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就是突然找不到了,想问问你。”秦瑟随口找了个借口道。
“我没瞧见。”谢桁道:“你不是一直收得很好吗?”
秦瑟懊恼地道:“是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不见了。你还记得,我那匕是谁送的吗?”
“我记得你说过,是一位姓屈的伯父送的。”谢桁想起来,最开始秦瑟身上什么都没带来,就那一把匕,如同配饰似的,她倒是带着了。
谢父觉得女孩子佩戴一把匕有些危险,有一次想把匕从她身边拿开,秦瑟哭着闹着不肯撒手,便说是她一位伯父送的,有驱邪之效。
“是吗?”秦瑟一顿。
“这些你自己不记得了?”谢桁抬眸看她,有些讶异。
当初她那么激动,非拿着不撒手,记得很深刻,现在倒好像忘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些记忆模模糊糊的,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秦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讪笑道。
她这不是借口,她是真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尤其是关于这些匕的。
最开始见到这把匕的时候,她只回忆起是一位伯父送的,姓甚名谁她就不记得了,现在再想起来,到底是谁什么时候送的,包括谢桁说得那些,她都不记得。
而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却没有丝毫遗忘。
这种情况很奇怪。
但秦瑟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不记得就算了,左右只是一把匕,丢了就丢了,没把你自己丢了便好。”似乎看出秦瑟很懊恼,谢桁面无表情地调侃了一句,想缓和气氛。
但他面上的神情,却像是真的在说冷笑话。
秦瑟看了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觉得他本人的模样,看起来比那句话更好笑一些。
谢桁看到她放松下来,便不再吭声,任由她笑着去。
秦瑟心思却渐渐沉了下来,这把匕一定有特殊来历,肯定也是导致原身记忆退散的缘故。
与此同时。
张半仙从荷花村跑了回去之后,就钻进自己家,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骂骂咧咧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心想真是晦气,居然碰到了真人,差点把自己折在里头。
愤愤不平的张半仙,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日头正浓时,他就出了门。
他今天答应过县太爷,去给县太爷家做法事,谢陈氏那一桩事是临时多出来的,他本想多赚一笔,不成想没赚到,还被秦瑟反击了一顿。
想到秦瑟最后说的话,张半仙心里有些毛毛的咕哝:“总不能这也说准了吧?”张半仙有些不安,但县太爷家那件事,他早就答应下来,不可能不去,而且去一次有百十两银子呢,有这一笔银子在,他就可以收拾收拾,离开这个地方,去其他地方继
续逍遥去。
思及此,他咬了咬牙,给自己壮了壮胆,还是朝县太爷家去了。但谁知这一次去,真的差点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