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那边准备去扬州,秦夫人一大早就起来帮她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又后悔了。
“婉婉,你一个人去扬州可怎么好?你从来都没去过,要不娘跟你一起去吧?”秦婉靠床头坐着,闻言温婉地笑道:“娘,你就别开玩笑了,年后湘湘还要出嫁呢,你作为母亲不在怎么好?再说我虽然是头一次去扬州,但扬州有外祖父外祖母,他
们还能亏待我不成?”“那怎么会?”秦夫人一听,立即放下手里的衣物,走过来,“我写信给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你舅父舅母,让他们好好照顾你,你的一应吃喝和花销,不要他们出,娘
都给你带着呢,只求他们能看在骨肉一场的份上,好好照顾你,为你寻一门不错的婚事,这样娘的心愿就算了了。”
秦婉握住秦夫人的手,笑道:“娘,你真的不用这样为我/操劳,我相信外祖父他们会对我好的,毕竟我是他们的外孙女啊。”看着秦婉故作开朗的模样,秦夫人眼泪又掉了下来,反握住秦婉的手,哽咽道:“婉婉,都是娘对不住你,都是娘的错。你父亲说得对,当日要不是我非要定下这门婚
事,你今日也不至于远走他乡……”
秦婉有那么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心里同样难过,甚至怨恨过秦夫人。
她昨天事时,甚至想过,如果不是秦夫人定下这门婚事,她哪里需要待在京兆府的大牢内?
可她现在都看开了。
秦夫人当日定下这门婚约,只是为了她以后过得好,谁都想不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变故,这不应该怪秦夫人。
秦婉用力地捏了捏秦夫人的手,温声道:“娘,我知道的,你是一心为我好的,这些事我都不怪你,真的。”
秦夫人眼泪更是哗哗的落下来,一把抱住秦婉,“我的好女儿,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恨娘我不是长公主,我若是长公主,谁人敢置喙你半句?都是娘的错……”
秦婉小声地安慰着秦夫人,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夫人。
只好反复的说,她真的不在乎了,远走扬州并不是什么坏事,都说扬州风光好风水养人,叫秦夫人别放在心上。
安抚了好一会儿,秦夫人才逐渐止了哭声。
……
秦瑟在谢桁的照顾下,吃过第一顿饭后,便过来看秦湘,恰好看到秦夫人红着眼的模样。
秦夫人露出尴尬的神情来,捏着帕子擦了擦眼睛,讪笑道:“瑟瑟来了?”
秦瑟换上了衣服,冬日的衣襟带着一圈毛领,倒是看不见她脖子上的痕迹。
闻言,秦瑟朝秦夫人福了福身,微笑道:“听闻婉婉今日要去扬州,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秦夫人忙道:“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瑟瑟你陪婉婉说会儿话,我去外头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秦瑟点点头。
秦夫人便带着丫环婆子走了出去,留下秦瑟一个人陪着秦婉。
秦瑟打量了一眼,笑道:“湘湘怎么不在?”“她说要去给我找些果子,留在路上吃,打一路的苦闷。”秦婉微微一笑,在以前温婉的模样上,多了一丝淡然,她朝秦瑟招招手,“堂姐,来这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