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梅惊呆了。
完全没有想到,人心会险恶到这种地步。
即便和离,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甚至不惜朝杨大娘子泼脏水。
她抿着唇,声音低沉而愤怒,“这人……太坏了!那些以讹传讹的人,又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干嘛要跟着胡说八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秦瑟淡声:“一旦说这个人不好的人多了,不知情的人就会觉得,‘嗯,这个人肯定很坏,要不然干嘛大家都说她坏?’、‘她要是好人,为什么
大家都说她是坏人?’、‘空穴不来风,肯定是她做过什么,她就是个坏人!’诸如此类。”
望着曹玉梅错愕的神色,秦瑟继续道。“没有人会去探究,这背后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其实对他们来说真假都无所谓,对他们而言,这件事不过是一个谈资,即便最后现自己说错了,他们也会说,‘
我又不知道咯,我只是听别人说两句,她如果不是坏人,我说她两句,也不能把她变成坏人啊’……他们还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曹玉梅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旋即,语气变得疲惫无力。
“瑟瑟你说得对,他们一定会这么想的,谁都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毕竟他们只是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我现在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秦瑟望着曹玉梅那颓然的神色,脑子里灵光一闪。
曹玉梅:“什么?”
“钱梓彤的死,或许不是病故。”秦瑟眯着眼,“也许,她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曹玉梅自然不会觉得,秦瑟是在说,是杨大娘子害了钱梓彤,她连忙问道:“瑟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谁害了钱氏?”
“也许那个人,就是现在人们口中最痴情伟岸的男子。”秦瑟意有所指。
曹玉梅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道:“瑟瑟你是说,害了钱氏的人,是柳尚书?这怎么可能,他若那么爱钱氏,为何要害钱氏?”
“也许,他根本不爱钱氏呢?”秦瑟淡声问。
曹玉梅一怔,“这……他怎么会不爱钱氏?”“没有人可以肯定他爱钱氏,我们现在知道的事,都是他自己营造出来的。”秦瑟道:“若他真的很爱钱氏,为何会在有婚书的情况下,还任由母亲为自己聘杨大娘子为妻?直接拿出婚书来,杨家必定不会答应这门婚事,柳太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若他真爱钱氏,又怎么会忍受自己所爱的人,低头做妾?即便不娶,也不会让她入门来做
一个受人轻薄欺辱的妾室。若他真爱钱氏,如今人都死了,他更不会让钱氏在死后都不得安宁,要日日受到旁人议论,魂魄不安。”
曹玉梅听得秦瑟的话,只觉得身上一寒。
“你说得对,也许他真的不爱钱氏。”
确实,如果柳尚书真的爱钱氏,秦瑟说得哪一条,他都不会犯。尤其是,钱氏都已经死了,死后还要被利用,给他自己赚名声,单单是这一条拿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深爱之人会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