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脂还想说什么,但看秦瑟一脸意兴阑珊,不想再说话的模样,她便起身道:“那我回去了,小姐一切小心。”
语毕,她朝秦瑟福了福身,转身离开房间。
秦瑟望着她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
……
秦脂出了房间后,便看到谢桁从小厨房出来,远远地朝谢桁欠了欠身后,她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秦家。
其实她没有跟秦瑟说实话,没有告诉秦瑟,她的消息并不来自于燕王。
秦瑟猜的差不多,燕王若真有本事在陛下跟前安插眼线,他就不至于到如今还没有真的取代澹台栩。
更不至于在朝堂上,因为不知陛下心意而妄语,让陛下起疑了。
秦脂得到的消息,其实来自于谢桁。
谢桁在得到消息后,就传信给了楼千机,他不方便说得话,便借秦脂的口,说给秦瑟听,为的是提醒她小心。
秦脂不大明白,谢桁所作所为,明明都是为秦瑟着想,为何不告诉秦瑟?
借着这件事,刚好与秦瑟说开不好吗?
可是,显然她并不了解这位神翼君的打算,谢桁眼下并没有要和秦瑟摊牌的意思。
她只能跑这一趟。
但秦脂想起秦瑟最后的话,总觉得秦瑟或许已经知道这消息真正的来源。
谢桁与秦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道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而谢桁看到秦脂走出去后,便知道她已经说了该说的,拎着一桶热水进入房间。
秦瑟已经只着寝衣地趴在床上,一直打着哈欠,瞌睡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像困得不行。
觉有人进来,她迷迷瞪瞪地掀起右眼皮,看到是谢桁,便又闭上眼,嘟囔道:“我不想洗漱了,我好困,让我先睡会儿,睡醒了再说。”
谢桁闻言一蹙眉,“你这样……”
“我真的困,我先睡会儿,对了秦脂刚才来找我了,等我睡醒再跟你说。”
秦瑟打断谢桁即将出口的话,她知道谢桁肯定要像老母亲那样念叨她不洗漱不行。
但她好像真的很困。
跟谢桁说完这句后,便往里一翻身,睡过去了。
谢桁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看了看秦瑟的侧脸,呼吸已经变得绵长,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哪来的那么大困劲。
谢桁无奈地一摇头,起身,拿起旁边的帕子用温水浸透,给她擦了擦手脚,让她睡得舒服点。
秦瑟睡得熟,任由他给自己擦拭着,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实际上,秦瑟并没有睡着,她感觉自己又进入一场梦境里。
梦境中,高耸宽阔的祭坛上,有一个人怀抱着一个婴儿,分走了她一缕魂魄,似乎打算将她封印在祭坛之下。
但最后,他并没有这样做。
那个人犹豫片刻,忽然打开祭坛的中央匣子,将她放入了那匣子中,念了一段古怪又冗长繁琐的吟唱。
匣子再次关闭,秦瑟感觉她好像在某一处黑暗空间中飘荡。
无穷无尽的飘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随后,她落在了某一处的山坳间,张嘴想要说话,却出一阵阵婴孩的啼哭。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