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秦瑟说着,绕过屏风走进内室,手掌在娴妃面前一摆。
娴妃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不少,再次恢复自如,喘了一口气,问道:“永乐方才你做了什么,我只觉得呼吸都难,也没力气说话,好像整个人病入膏肓,几乎快死了一般。”
“燕王这次来,肯定是目的不善,可能带有试探的意思,所以方才我在娘娘身上懂了一些小手脚,一个障眼法。”秦瑟弯唇一笑,“这障眼法对付不了高深的天师,但对付燕王这略懂皮毛的人来说,绰绰有余。”
闻言,澹台栩一愣,“你是说,燕王懂奇门易术?”
“是。”秦瑟解释道:“之前我一直不肯定燕王懂不懂,但昨天他忽然到秦家来试探我,从他拿出那块碧玉的手法,以及碧玉里阴气避讳他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懂一些道门秘术,不过资质有限,懂得不多,我的障眼法,用来对付他,绰绰有余。”
澹台栩皱眉,“我听说过,昨天他去秦家的事,本打算今日去问问你的,却不想娴母妃忽然病倒,没来得及去问你,我竟没想到,他居然还想试探你?他对你的疑心,为何这样重?”
秦瑟道:“这些还都要怪北宁郡主,也就是天南乡君,那日要刺杀我和太子的事。”
澹台栩,“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秦瑟解释道:“燕王在得知我们俩被刺杀的事之后,一直心存疑窦,让人去查了当日我们遇袭的地方,也就是那条巷子,巷子里没有留下太多的打斗痕迹,燕王觉得此事有异常。毕竟,如果真是我们两个人,跟那些杀手缠斗,或是暗卫跟那些杀手打斗起来,一定会在那又窄又小的巷子里,留下很多打斗的痕迹,可那条巷子里却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燕王因此怀疑上我,才去试探。”
澹台栩,“原来是这样。”他低声道:“他倒是聪明的很。”
秦瑟淡笑,“殿下不是早应该知道,燕王很聪明吗?若他不聪明,怎么能够在殿下眼皮子底下伪装的那么好?前些日子,他不懂朝堂谋算,还曾无意中惹过陛下不快,可这些日子以来,殿下还听说过任何陛下对燕王不快的事吗?可见燕王非但聪明,学习能力也极强,才上朝不久,就懂了朝廷上那些事,如今只怕他的处事,殿下您都挑不出错来吧。”
澹台栩面色一沉,“确实,如今他在朝上,万事皆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朝廷百官都觉得,他很是谦逊温和有礼,倒是没几个人会认为他诡诈狡猾。”
“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了,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伪装的很好。”秦瑟道:“哪怕之前和殿下已经撕破脸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谋算,可他依旧能够当做什么事都没生,笑呵呵地在殿下面前大哥长大哥短,可见他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不过殿下如今也很是不错,方才和燕王殿下之间有来有回,足见殿下也长进了不少。”
澹台栩神色顿时有些尴尬,“我那些都是跟你学来的,若非你跟我说过,让我暂时按捺下来,我早就想冲过去跟他打一顿,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心狠手辣地害我了。”
“打,是最不济事的。”秦瑟淡笑道:“有些事,不是靠打就能够解决的,当然这是殿下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往,不喜欢尔虞我诈,一心为百姓做事,这是殿下的长处,殿下也不要忘记,只是殿下得学会一件事,那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丹虹嘀咕道:“那不就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娴妃闻言立即瞪了她一眼。
丹虹自知失言,立即噤声。
“你这么说也没错。”秦瑟扬眉:“做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未必是一件坏事,得看具体在什么事上,在皇家,这么做无可厚非,因为皇家每个人都是这样,即便背后早就想杀了你,面上也会一派和煦。殿下唯一要跟燕王学的,就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