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君绯色身上。
君绯色轻吸了一口气,从容站起,小可如此推断有六……三点:“一,拴住蛊雕的乃是玄铁链,拴住的又是蛊雕的脖颈处,它自己无法撕咬,而蛊雕的爪子力气小,并不足以将铁链弄断。二,我在刚才和它打斗时看到了那铁链的断裂处,茬口一大半是旧的,只有三分之一是新的,这证明有人提前将铁链弄断了一部分,只留少部分链接,这样蛊雕一旦愤怒狂,就能迅速挣断,暴起伤人。三,蛊雕主攻的是我们三个,攻击我们时如同疯狂,仿佛是受了绝大刺激,而我们并没有主动招惹它,那么引起它狂的只剩一点,那就是我们三个身上有让它暴躁狂的东西。而我们三人所拥有的共同之物就是方才所吃的酒菜。而我仔细回想过,我们三人口味并不相同,而菜品相当丰盛,每个人面前都是七八道,我们并没有吃共同的菜,那么就只剩酒了。如我所料不错,那能引起蛊雕狂之物就藏在酒里!”
姚幕衍脸色有些苍白,冷笑道:“小仙君之意是本君想要害你们了?但本君好端端地要害你们做什么?”
君绯色笑了一笑:“这倒未必,说不定是有人要栽赃到君上身上,想要挑起四族争端也未可知。”
姚幕衍微松了一口气,但他仗着蛊雕已经被削成了渣,死无对证,还想再强辩:“小仙君说的固然很有道理,但毕竟口说无凭……”
“君上想要证据也容易,我们三人都在这里,身上定然还有那引起蛊雕暴怒的食物残留,我师父梵行仙尊乃医学大能,他定然能测出来。”
梵行的医术是大家都公认的,于是这任务就交给了他。
此刻要验就要验血,三人都割破了手指,让梵行验看。
片刻后,梵行验出了结果:“他们三人身上都有梦魇草的残留!”
梦魇草正是最容易引起蛊雕狂之物,姚幕衍辩驳不得,只得将责任推到厨子身上,命人唤来今晚主管晚宴的厨子审问。
那厨子一脸懵,大呼冤枉,说不知道酒中有梦魇草。
又将送酒的小厮等等全部拘来,个个大呼冤枉,没有一个人肯承认。(当然没有人会承认,因为这酒里的梦魇草液是姚幕衍亲自潜进厨房掺上的,梦魇草液无色无香,本身也无毒,掺进酒中自然让人无法察觉。)
姚幕衍为显大公无私,将这几个小厮厨子统统下了大狱,说要严刑拷问。
不过他也有其他话说:“据本君所知,梦魇草并非毒物,而且它还有让人醉后不头疼的疗效,本妖族就有专门的梦魇草酒来售卖,或许是给诸位喝的酒里无意中掺了一点梦魇草酒,这才歪打正着,并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要想证明是否有人故意纵蛊雕伤人也容易。”一旁的夜月澜懒懒开口:“去湖底验看一下便是。”
姚幕衍脸色微变:“验看什么?”
“蛊雕身上的玄铁链虽然被本尊毁了,但湖底的残余铁链应该仍在,我们到湖下一验便知。”
姚幕衍:“……”
他心中叫苦不迭,但面上却不敢露出来,正要再措词拒绝,一道女声加入:“皇兄,我们心中无鬼,就请夜皇陛下到水下一验便是,小妹愿同夜皇一道下去,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