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新房里有好多柜子,里面都是空的,到时候咱们藏在柜子里面好了。”
大宝无语:“说你是傻子你还跟我闹,大人们没看到咱们在外面晃悠,肯定知道咱们躲着使坏呢,你当他们不会打开柜子找么?”
秦笑笑挠了挠头,苦恼道:“那咋办?不能看三叔三婶婶洞房,大哥哥这顿打就白挨了。”
大宝无意识的揉着她鸡窝一样的顶,脑子里翻涌着各种歪主意,没想到真让他想到了:“有了,咱们这么干!”
他猛一拍手,低头凑到秦笑笑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末了,拍着她的小脑瓜问道:“记住了没?”
秦笑笑两眼光,猛点小脑瓜:“记住了记住了,大人们一定不会现哒!”
大宝安慰道:“就算被现了也没啥,你抱着爷爷的大腿哭一哭,谁都不会怪你。”
话音落下,他心里冒起一股酸泡泡:一样姓秦,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晚上,赵草儿和林秋娘收拾出一桌好饭菜,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开了。
几个大男人心情太好了,在秦老爷子的默许下罕见的拼起了酒。只是四人的酒量都不是很好,几碗黄酒下肚神志就迷糊起来,嘟嘟囔囔的诉说着陈年旧事。
说到伤感处,一向刚强的秦老爷子也红了眼眶。他端起酒碗,拍着秦河的肩膀豪气冲天的说道:“咱们秦氏没落了两百年,也盼了两百年,总算盼到你这个出息的,不愧是老子的种!”
秦河也想到了过去十数年寒窗所经历的种种,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端起酒碗跟秦老爷子碰到一处:“爹,儿子敬您!”
说罢,一饮而尽。
“哈哈,好!”秦老爷子大笑仰头,酒碗里一滴不剩。
秦山秦川也过来凑热闹,拉着秦河敬酒。最后几人菜没吃下多少,肚子里全让酒水灌饱了。
父子四个酒品不错,喝醉了也只是坐桌边呆,没有借着酒劲儿酒疯。最后被苗老太等人扶回房间里,一人一碗蜂蜜水灌下去,就鼾声震天的睡去了。
女人们还不能马上睡觉,她们将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又烧水洗了澡才回到房间躺下了。
就在苗老太半睡半醒的时候,耳边的鼾声骤然停住,就听秦老爷子说道:“办完老三的亲事,就把家分了吧!”
苗老太的瞌睡瞬间被吓跑了,她猛地坐起来看向秦老爷子,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老头子,你是说真的还是在说胡话?”
前年秦老爷子就说过分家的话,当时苗老太就不赞同,认为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热热闹闹,也没有太大的矛盾闹到非要分家不可的地步。
只是她向来跟着秦老爷子的走,就没有明确的反对。现在秦老爷子又说分家的事,她心里就慌了,不愿接受分家这件事。
“老三就要娶媳妇了,大宝几个小的也一天天大了,一大家子住在一个屋檐下,少不得磕磕碰碰吵吵嚷嚷,分开过都能自在些。”秦老爷子也坐起来,接过苗老太递来的衣裳披在肩头。
“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再说咱们家刚起了三座新屋子,老大老二老三一人一座谁都不吃亏,孩子们也住的开,不怕为间屋子争起来。”苗老太找着不用分家的理由,试图说服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摇了摇头:“饭前老二媳妇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她想攀着老三住到京城去。”
苗老太不觉得这是大问题,忍不住为赵草儿说话:“京城那样的地方,谁不想住进去。老三能有今天,也有他们两口子的一份功劳,她有这想法也不稀奇。”
秦老爷子语气加重:“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才不能让她黏着老三不放!”
说到这里,他缓和了语气:“老二媳妇人不坏,就是爱攀比,喜欢道人是非,这性子放在村里,咱们能替她兜住,放到京城里头,容易给老三招来麻烦。”
苗老太急道:“不让她进城就好了,哪用的着分家!”
秦老爷子笑道:“村里人都知道老三是咱们倾全家之力供出来的,不分家又不让老二他们跟着老三进城享福,你说外人会咋想老三?”
苗老太对几个儿子一向不偏不倚,不希望任何一个儿子有事。她能理解秦老爷子的顾虑,但还是有所埋怨:“你在这个时候把家分了,外人就该说你偏心老三了。”
秦老爷子豁达的说道:“都土埋脖子的人了,还用在乎旁人说啥!过几日新妇进门,能和老二媳妇处的好就算了,要是处不好,时间长了老二老三也好不到哪里去。”
近臭远香,虽然分家就是两家人了,但是老三是个重情的,只要他们兄弟间的情分还在,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大老二过苦日子。
这样一来,分家各过各的反而更好。
苗老太也是个通透的,被秦老爷子一说,也想到了之前被她忽略的事,一时沉默了。
秦老爷子继续说道:“老三的俸禄不高,咱家也给不了他助力,再有三年也买不起京城的宅院。等三年后老三从状元府搬出来,就只能花大价钱赁屋子住。要是一家子跟着住到京城去,就算老三没有意见,老三媳妇能没有意见?”
听到这里,苗老太彻底没话说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按捺下心头的怅惘,长长地叹了口气:“分吧,早晚都是要分的。”
秦老爷子拍了拍老伴儿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
其他人不知道秦老爷子和苗老太决定分家了,之后几天,一家人一边招待着携礼道贺的客人,一边忙着准备秦河的亲事。
三月二十日是正日子,这天秦河得带人到京城把新娘子接回来拜堂成亲。由于青山村距离京城有一段距离,坐马车就需要六个时辰,因此秦河和接亲的人要提前一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