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回京,陆宁却接到密报,三年前,张洎的亲信无意间现了昆仑岛东南一处新大陆,或者说,是一个极大的岛屿,但张洎隐藏不报,征服岛上土民为奴,更借往昆仑岛输送劳力之际,偷偷贩运南洋奴去那岛屿,俨然在经营自己的国中之国。
陆宁一听,便知道差不多,张洎现的地域,应该是后世的新西兰。
显然,以现在航海技术来说,深洋之中,没有明确目的地和坚定信心的话,从昆仑岛想找到新西兰岛,概率极低。
甚至昆仑岛,看似距离南洋诸岛很近,但如果没有自己坚持,也根本现不了。
历史上,欧洲人现昆仑岛,也是偶然。
而因为昆仑岛再往南,汪洋无限,齐人和当初欧洲人一样,认为昆仑岛就是极南之地。
张洎偷偷经营亲信现的新大陆,自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预备将来万一生变,他可以去那处海岛隐居做他的土皇帝。
从某种角度,这也是人情之常。
能管理海外船队的大掌柜、掌柜们,怕没几个人心底深处,不会有这种念头吧?当然,大多数人,也就是想想而已。
毕竟,中原传统观念,只有活不下去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远离故土,去和土蛮为伍了。
尽管如此,防范这些管理海外产业及舰队的掌柜、船长们裹挟财富货物逃离去什么域外做土皇帝,也一向是陆宁对东海百行各层级权力架构组成时,包括武装商船上船长及武装力量的关系组成等等,考虑的重中之重。
直到今天,才终于出现了第一桩估计早晚也会有人尝试的事情。
毕竟,如欧洲大航海时代,那些冒险家本就是为了自己冒险,而不是国家组织的有序行为。
“决无此事!”张洎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短短时间,他也不可能做出全面得失的考量。
显然,快速衡量了一番,他觉得承认的话,现在就可能抄家入狱,否认的坚决些,只要人身还有自由,便有逃走的机会,那退身立命之所,不就是为现在准备的吗?
“昆仑岛为极南之地,东西北,全是无尽的汪洋,怎可能有陆地,无稽之谈,无稽之谈!”张洎猛地跪倒:“陛下,我如何敢欺瞒陛下?还请陛下为小奴申冤啊!”
陆宁笑了笑,“偕仁,昆仑岛东南,确实有一座大岛屿,寰宇之内的土地,汪洋中的大体方位,对朕来说,都还是心中有数的,难道你不知么?便是昆仑岛,也是我梦中所见,此后才探明的。”
张洎一呆,虽然听过这个传闻,但毕竟不怎么相信。
可眼前,他自然不能质疑圣天子你梦中所见,怎做得数?
挥挥手,陆宁道:“你下去吧,回府等待落。”转头对焦彩莲道:“派人送他回府。”
焦彩莲低低应是,这种事情,她大气都不敢出,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说不对,被殃及池鱼就完了。
看着呆若木鸡的张洎,焦彩莲也知道,这个东海百行中跺跺脚能令天下震动的隐性巨人,已经彻底完了。
焦彩莲又偷偷瞥了眼陆宁,不管如何权势滔天,在面前这男子面前,也不过是小小的蚂蚁,一言之下,任何权势人物,其家族乃至数百数千亲眷及部下的生死,都如蝼蚁般脆弱。
但想想,这个男人,自己却可以看见他赤条条身子,更可以侍奉的他欲仙欲死说些胡话,焦彩莲身子便有些软,有种难言的得意,更想现在就匍匐在他脚下,令他的可怕和带给自己的颤栗,在自己侍奉那昂扬的怒物时得以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