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朋友感叹道:“估计也是对他失望透顶了吧。”
吕培悻悻道:“连我都对他失望透顶,何况他爸妈了。”
正说着,忽然听到有人砸门的声音:“开门!马淑红!赶紧开门!”
吕培吓得脸都白了,压低声音对她那个朋友说:“完了完了,是钱春龙!这下可怎么办……”
马淑红基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别说话,就装作家里没人,我都不信他能把防盗门拆了。”
吕培紧张的问:“他应该没听见我们说话吧?”
马淑红说:“不可能听得见,咱们在里屋说话声音也不大,我估计他敲两下见没人开门就走了。”
吕培忐忑不安的等着。
钱春龙敲门敲了半分钟,又喊又叫的声音很大,甚至都能听见马淑红对门那家人都出来质问他。
紧接着,敲门声便停止了。
马淑红走到窗口,撩开一点窗帘,小心翼翼的往下观察。
刚看到钱春龙,从楼下离开的时候,她才彻底松了口气,对吕培说:“他走了。”
吕培紧绷的神经,瞬时间松了一下,紧接着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淑红,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个王八蛋老咬着我不松口干嘛啊……”
马淑红叹了口气,说:“我估计他受刺激了,你想想,前后加起来上百万的身价,一下子一夜之间都没了,换谁也受不了啊。”
说着,她迟疑片刻,认真的说:“而且我说实话,你跑的也太干脆了,他这边刚被赶出来,你那边紧接着就溜了,脚底抹油也没你快。你哪怕留在身边安慰安慰她,等他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你再偷偷开溜呢?他也能感激你最难的时候陪过他一段,你说是不是?”
吕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着说道:“我当时哪想到这些了?你不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紧张,我就觉得我跟他在一起就图他有点钱,他一夜之间啥都没有了,你说我还图他啥啊?不走还等什么?”
马淑红点点头,轻叹着劝道:“培培,我看你最好还是出去躲躲吧,钱春龙受了这么大刺激,你又不吭一声的跑了,还跑去找张爱学要复婚,他不恨你才怪!这种人万一真想不开要跟你同归于尽,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吕培面色苍白、连连点头,口中骂骂咧咧的说:“这个王八蛋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现在受了这个刺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继续留在营州,万一真让他碰上就麻烦了,我也不能躲着他一辈子。”
说到这,吕培又急的直掉泪:“可你说我现在能去哪啊,我的行李都还在他那,连身换洗衣服都没有……”
马淑红劝道:“我有个朋友在清岛开饭店,要不我问问她那缺不缺人,缺人的话你去那躲躲?”
吕培失声痛哭,去饭店当服务员?这不又回到十年前了吗?
十年前自己没跟张爱学结婚之前,就是在饭店里干服务员。
当时听村里人说,张爱学考上大学了,将来必定有出息,自己才主动跑去泉城,主动找了他好几次,才跟他确定恋爱关系。
自然跟他结婚,自己就没再上过班。
现在让自己再回去干服务员,心里一时半会还真接受不了。
可是,现如今自己不去,又能有什么办法?
钱春龙真起狠来跟自己同归于尽的话,自己不就全完了?
报警?这种事报警也没用啊,钱春龙现在什么也没干,警察也奈何不了他。
万一他真干了,自己也一命呜呼了,警察就算毙了他又能怎样……
想来想去,吕培终于作出决定。
逃!逃得越远越好!
就在吕培做好准备要离开营州的时候,钱春龙满世界找她的朋友放话,说自己现在每天就一件事,满营州找吕培!
他还放话说,自己现在身上装了一根绳、一把刀,见到吕培,要么用绳子捆着她回家,要么用刀子送她上路。
吕培听到这话,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当天晚上就托朋友卖了钱春龙给自己买的手机,连夜坐车去了清岛。
……
张爱学为了跟吕培打持久战,已经做好了应对她每天上门撒泼的准备。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吕培竟然一下子凭空消失了。
从那天许逸阳让人把她从少年宫赶走之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再出现过。
张爱学虽然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很疑惑。
很快,以前一中的老师家属里,便有人传出风声来,说吕培为了躲钱春龙的追杀,已经离开营州了。
至于钱春龙为什么要追杀吕培,原因是吕培想吃回头草、跑去少年宫找张爱学复合,被钱春龙知道后、钱春龙深受刺激、大为愤怒。
张爱学听到这个传言,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许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