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顾思佳说:“你现在跟那时候的形象差距太大了,而且你俩那时候也没任何沟通,他未必会记得你啊,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佟悦薇大松了一口气,捋着胸口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
三号寝室楼里此时已经热闹非凡。
许逸阳到了寝室楼下,进进出出的几乎全是送新生的家长,多数是两名家长过来送,有的甚至一大家子过来送,一名家长的都很少,更别提没有家长陪着的了。
所以,在周围来往的人群里,许逸阳成了一个特殊的另类。
不过他倒不觉得孤单,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上个大学而已,没必要折腾父母跟着跑上千公里。
中海外的寝室楼下面都有一个铁栅栏围着的院子,大门内有两间平房,是宿管办公室。
许逸阳来到宿管办公室,领到了自己寝室的钥匙,随后便迈步上了三楼,来到309寝室门口。
还没进去,就听里面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现不大的寝室里面,或站或坐的有不下十个人,还有俩爬在高低铺梯子上整理上铺的中年妇女,看来都是送孩子的家长。
见许逸阳进来,一个瘦高个、皮肤黢黑的小伙子惊讶的说:“哎呀同学,你自己来报到的啊?”
许逸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主动向他伸出手去,说:“你好,我叫许逸阳,齐鲁人,五号床的。”
那人也和善的笑了笑,说:“你好,我叫张俊男,徽省人,你叫我俊男就行。”
许逸阳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还有人叫这么自信的名字。
而且看这哥们,跟俊这个字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唯独是个男的没错。
不过出于礼貌,许逸阳还是一脸认真的说:“人如其名、人如其名!”
对方哈哈一笑,说:“同学你别误会,我是那个骏马的骏,楠木的楠。”
“噢噢噢……”许逸阳点了点头,赞叹一声:“好名字。”
许逸阳是寝室五号床,前四个都已经到了。
除了张骏楠之外,还有来自山城渝州、身高体胖一直擦汗的赵鑫;来自晋省、满口后鼻音的李一鸣;来自浙省、一脸青春痘的谷鹏。
许逸阳记人的时候,喜欢记一个人最大的特点,所以倒是很快把这四个同寝记住了。
几个同学的家长都挺热情,见许逸阳一个人过来报道,纷纷上来关心的询问。
有人问他怎么没领床褥,有人问他怎么随身行李只有一个小箱子,还有人问他为什么不买个洗脸盆和暖壶之类的。
许逸阳面带微笑的纷纷回应了一番,或者说被褥还没来得及领,或者说东西还没来得及买。
他这时候的心态,与上辈子刚上大学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
上辈子刚到寝室,他多少有点拘谨,但心里是很渴望跟大家处好关系的。
现在的许逸阳,在面对几个陌生室友的时候,并没有半点拘谨,但在内心深处,感觉跟这些年轻人,还是存在着一定的代沟。
这时候,寝室门被人推开,又进来一个又高又壮的年轻人,一进门看见这么多人,这哥们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卧槽,这么多人……”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说了脏话,急忙举起双手,一脸不好意思的说:“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弟弟,那啥,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
说完,又急忙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猛,六号床的。”
跟谁都自来熟的小黑子张骏楠笑着说:“陈猛同学,你也是自己来报到的?”
“嗯呐!”陈猛一口浓郁的东北口音,笑着说:“我家离的太远,寻思着让老爹老娘跟着折腾一趟太累,我就跟他们商量了一下,自己来了。”
渝州来的赵鑫一边擦汗,一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嘿哥们,你是东北的吧?”
“是是是。”陈猛点头如捣蒜,嘿哈的笑着说:“东北来的。”
这时候,赵鑫的爸爸开口道:“既然孩子们都到齐了,那今天中午小弟我做东,请大家一起吃顿饭,孩子们天南地北的聚到一起可不容易,是缘分,咱们作家长的也应该多熟络熟络,以后有什么事,咱们之间也好互通个有无。”
赵鑫的爸爸跟赵鑫差不多,都是身宽体旁的那一号形体,身上穿着梦特娇带领T恤,衣摆周正的塞进西裤里,金利来的皮带上还挂着一个皮质的手机包,在这个年代,一看就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那一卦。
他一开口,其他三名学生的家长纷纷摆摆手,非常客气的说:“那哪能行呢,不能让你掏钱。”
许逸阳倒是对赵鑫的爸爸印象不错,觉得人很热情,而且脾气性格都不错。
见其他家长都纷纷婉拒,赵鑫爸爸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着说道:“哎呀,大家不要这么拘谨嘛,我们的孩子以后就是同学、是兄弟,以后可能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将来走上社会也会相互照料、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我们这些当学生家长的,如果不给他们做个好的表率,以后孩子们的关系怎么能快速融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