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头剪了后都服服帖帖,只有她的,莫名其妙往上猛窜,好像在唱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有小姐妹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护士长见了,温温柔柔过来给她把头理整齐,安慰她,“好看,会再长长的。”
陶然委委屈屈点点头,她倒不是心疼头,她只是觉得自己未免丑得太有个性,不过,她这颇具个性的丑能让紧张的气氛里增添几声笑声,也算值得了……
第二天,他们医疗队就进医院对接了。
南雅医院,苏寒山所在医院。
陶然短暂的护理生涯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病人。
经过医院门诊大楼,望进去,大厅里全是人,从里面传来悲怆的情绪激动的哭声,有人相互搀扶着进去,也有人哭着走出来。
陶然知道苏寒山在这家医院,下意识望进门诊大厅的最初也是在想,他会不会是在门诊接诊?可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如鲠在喉,什么都忘了,走了老远,耳边还回荡着那些哭声,眼前浮现的也全是一张张愁容。
他们最终去了隔离病区。
在院感医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监督下洗手、带圆帽、口罩、护目镜、防护服、隔离衣、面屏等等,再相互检查,花了半小时时间,进舱。
陶然是在这里见到苏寒山的。
他也穿着防护服,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
病区新收治进来病人,他忙得根本没看见她,直接进去救人了。
可她知道是他,他和护士说话的声音,他匆匆一瞥间护目镜后的眼睛,她不会认错,而他转身时防护服后“苏寒山”三个字,也证明了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