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做了好一会儿工作,黄奶奶还执意不肯。
“丫头,你才多大啊,听声音年纪小着呢,怕是跟我孙女儿差不多……”好不容易,黄奶奶才有气无力地开了口。
“奶奶,我不小啦!24啦!”陶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黄奶奶缓缓摇头,“小啊,跟我孙女儿差不多……我可舍不得我孙女儿做这些……脏……”
“奶奶,您就当我是你孙女儿!孙女儿照顾奶奶,天经地义的!”
陶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黄奶奶实在急了,终于顺从了陶然,可直到清洁完毕,黄奶奶表情一直很别扭。
但,总算是有进展!
陶然又安抚了一阵黄奶奶,继续去忙其它的。
进舱第一天,八点接班,其实早上六点半就出了,到下下午四点,没有一刻休息,监控着病人各项生命体征,一分一秒都不敢松懈,照顾病人事无巨细。
一直忙着的时候忽略了一些感受,到下班了,才觉得防护服裹在身上跟披了十几斤的大棉被一样,肩膀都是酸疼的,护目镜就跟戴了个紧箍咒一样,箍得头疼,水雾一直蒙在护目镜上,视野范围都变小了很多,也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把仪器看清、把活儿干完的,至于脸上的疼痛,都麻木了……
和4点接班的护士交接,然后经过污染区、半污染区、缓冲区和清洁区,把一层层防护脱掉,和小豆一起坐上回酒店的大巴时已经是晚上六点。
十二个小时,上车的时候,陶然的脚都有些软。
和小豆一前一后坐下,两人都瘫靠在椅背上,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脸上、耳朵的疼痛愈加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