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开始,用尽洪荒之力就为了到他身边来,可终于到了他身边,除了翻车就没干成过一件让他刮目相看的事,现在更是出尽了洋相……
有时候人的情绪很奇怪。
她为了他奋斗六年,吃了多少苦头,她不曾沮丧过;
她在北雅从一个懵懂小护士迅速成长为危重症骨干,一针针扎在自己手上时不曾委屈过;
她来援鄂,这两天无论多么辛苦,体力透支到极点,她也不曾感到低落。
然而,此时此刻,坐在苏寒山身边,想着自己这六年来像颗小炮弹一样横冲直撞,突然就觉得一切都很可笑。
她陶然就是一个笑话吧……
一个人瞎起劲的笑话。
“陶然。”身边响起苏寒山的声音。
她头扭得更甚,没理他。
“这是打算一直不理我了吗?”
是!就是这么打算的!
“我不是故意看见的……”
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不管是看见她生理期的尴尬,还是看见她丑穿地心的头,都不是他的错,但是,她就是无脸面对他了……
身边传来微微的叹息,他终于息了声。
大家陆陆续续上车,车在夕阳里沿着昨天一样的路线开往酒店。
陶然裹紧羽绒服,把自己裹成个套子里的人,静静靠着。
忽的,手机震动,有人给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