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此时介绍道:“这位是润州徐家的家主,朝廷册封的宁国公,你可以称呼侯爷!”
“晚辈苏宸,见过侯爷!”苏宸隐隐猜到,此人可能就是徐清婉的父亲了。
宁国公微微颌,目光打量了一下苏宸,不清楚老哥韩侍郎为何请这么一个年轻公子来赴宴。
“这位是都转运使,户部员外郎,高远高大人!”韩熙载继续引介道。
苏宸拱手道:“晚辈苏宸,见过高大人。”
“苏公子不必多礼!”高远对苏宸,却出乎意料地和颜悦色,十分的客气,让苏宸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而一旁的徐清婉,眸光一直在打量着苏宸,从侧面瞧去,愈觉得此人的长相,跟那个神通见不见尾的苏以轩十分酷似。
韩熙载继续道:“这位徐才女,不知苏宸你是否见过,她可是润州年轻一辈中,有第一才女之称。”
徐清婉眉如远山,眼横秋水,十分有神韵,脸颊微红道:“韩老也来取笑清婉,下次不来给您老抚琴了。”
韩熙载笑着道:“哈哈,这不可是取笑,而是实至名归嘛,别说诗词歌赋了,光此琴技,可比我府上那些重金雇用的琴师,还要高明多了。”
苏宸目光看向徐清婉,那绝色的容貌,秋水为神玉为骨,一颦一笑,一行一止都带着水乡女子特有的散淡温婉。
“在下曾与徐才女,在湘云馆上演的西厢记台下,有过一次相逢谋面。”
徐清婉淡淡一笑道:“清婉倒是觉得,苏公子给我熟悉的错觉,像是不止相见过一面,难道我们在哪里还曾见过?”
“这个……”苏宸心中在犹豫,明显徐才女在怀疑了,自己要不要撒谎一番。
不过,他有些摸不准韩熙载的今日宴请的路子,万一自己现在矢口否认,胡说八道,等会被韩侍郎给捅出来,可就无法自圆其说,尴尬得要死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不等苏宸找借口回答,韩熙载就笑呵呵道:“徐贤弟,婉儿,或许你们不曾听闻苏宸的名讳,却一定会听过他的字号!”
“他的字号?”宁国公徐永桦露出了狐疑,而他的女儿,大才女徐清婉却眸子闪烁,有些惊讶,甚至带着些不敢确信的神色,似乎猜到了什么。
苏宸心中咯噔一下,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刚入园林,就有些不安情绪了,今日韩熙载这宴请,怕是在故意整他了。
韩熙载微笑道:“他叫苏宸,字以轩,最近沸沸扬扬的江左才子,那些脍炙人口的新诗词,西厢记的曲词,都是由他所做!”
“你就是……苏以轩!”徐家主率先激动起来,双眼放光,他自己一生沉迷字画,整日在家练习书法,当日徐清婉拿回家去的那两苏宸词的字迹,除了大才女临摹之外,她这个公侯父亲,也是临摹了多遍。
尤其是那《桃花诗》的亲笔字迹,不论是字体还是诗文,都让宁国公钦佩不已,整日观看,爱不释手。
此时,这位身份尊贵的宁国公,俨然成为了一个小迷弟,带着炽热目光,盯着苏宸,跟方才不冷不热的神色,大相径庭。
“苏以轩,原来就是你!”徐清婉惊讶失声,眸光也是紧紧盯着苏宸,难怪看着他如此熟悉,难怪彭箐箐跟他关系密切,难怪苏以轩一直隐身不出现了。
原由在此,他根本没有对外声称过,苏以轩其实就是苏宸的字!
“好你个苏宸苏以轩,瞒的婉儿好苦!”此时的徐清婉心下气恼,倒像是一个怨妇般,看向苏宸的目光,那叫一个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