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拿起卫星电话装进右胸口袋里固定好,然后把一台卡片式相机放在了左胸口袋里固定好,再然后,他戴上了那双已经有些黄并且薄了不少的白色劳保手套。
“这是什么手套?”牛军好奇宝宝地盯着李战的白色劳保手套。
李战回答,“飞行手套经典款。”
“分明是劳保手套嘛。”牛军放下自己的新式皮质手套,扯下李战的白色劳保手套,问,“摸着怪舒服的,还有吗?”
李战说,“这副老白我戴四年了都包浆了当然舒服了。还有一副包浆的在寝室,不过我装具柜里有新的。”
“拿来我戴,这个挺好看,白晃晃的醒目。”牛军跟小女孩得了新玩具一样激动地说。
李战去拿了一副新的给牛军,牛军说,“你戴新的吧,这副包浆的给我戴。”
“不行。”李战严肃地拒绝,“没有趁手的家伙我拉杆不利索,手感很重要的。”
牛军扔下包浆白色劳保手套拿起新的白色劳保手套,撇嘴,“小气鬼。”
李战一笑置之。
问题是,需要拉多少次操纵杆,才能把白色的劳保手套给拉薄拉出包浆拉出自然旧的黄色?
戴文明等人没有这样的白色劳保手套,飞行时间最长的成达也没有。不是他们不用劳保手套,而是因为他们的飞行强度远远不够。李战三年的飞行小时相当于他们十年的飞行小时,甚至有超出。
现在大部分部队都还在使用白色劳保手套,二代机部队全都是用这玩意儿,飞豹部队和部分三代机部队也在少量使用。这是因为我军尚无制式的通用的飞行手套,而究竟是三军通用呢还是按照军兵种来研制,也都还没有结论。
大件武器装备在追赶的情况下,军工人就没有更多的精力关注小件。从过去一段时间军工领域的展来看,基本上可以概括为全面展,有所侧重,逐个领域地拔尖。
“你带卫星电话干什么?”牛军问。
李战说,“有备无患,如果遇到海警船,用卫星电话和他们联系比使用国际通用频道靠谱一些。”
牛军竖起大拇指,“有想法,师兄厉害。”
“能不能换一句新鲜的。”李战听麻木了,随口笑道。
牛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师兄好帅。”
“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说谁废话呢?”牛军忽然凑近了压着声音笑意吟吟恶狠狠的问。
李战就当没听见,一看时间,大喊一声,“出!”
众人提着飞行头盔和小号飞行携行包冲了出去,李战也跟着提起飞行头盔和小号飞行携行包往外冲。牛军连忙拎起装着两台相机和相关配件的小号飞行携行包往外跑,跑了几步现脑袋空空的有些秃然的感觉,回头一看,哦,头忘戴了。连忙返身拿起飞行头盔再一次冲出去。
夜,是黑色的。
天上无云,标准气压,风力5米,风向160度,气温7摄氏度。
外场一片漆黑,如果你正对着战机尾部,也许能够恰好看到已经处于开车状态的动机喷口处的亮光。无跑道灯的军用机场黑漆马虎一片,航空动机怠速状态的声音低沉有力。
李战迅速登机,接入耳麦和供氧系统,随即和机械师一道做起飞前准备,检查各项系统的状态。戴着包了浆的白色劳保手套触摸着斑驳的仪表台,每一个开关都在诉说着辉煌历史,让人感慨万千。
果然还是包了浆的白色劳保手套和老飞豹的气质最搭啊!
此时此刻李战就像是便秘了好几天终于全部排出那样浑身都是酣畅淋漓的感觉,他握着81198号歼轰-7那也包了浆的、且余量空隙很大的操纵杆,竟生出了击落F-22A的强大自信!
飞豹还是老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