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热衷蹴鞠,从皇室到民间,成人到小儿,都会经常玩耍这个,即便女孩子也会三五成群玩一玩。
她虽不擅长,却不妨碍她欣赏,吴十八真的玩得很好,风度翩翩。
谢氏笑得合不拢嘴,越看吴十八越顺眼,这多好呀,虽然出自豪门,一点架子都没有!人又聪明能干好看!
“好!”田父鼓着掌从外头走进来,慈爱地笑看着吴十八,充满了欣赏和喜悦。
吴十八用足尖轻轻一踢球,手一勾,灵巧地接稳了球,潇洒转身行礼:“让世伯见笑了。”
田父看他风度翩翩不失稳重,并无贪玩好耍的浪荡之气,满意地道:“真好!可以去御前蹴鞠了!听闻明州每年都会组织蹴鞠赛,你没少赢彩头吧?”
吴十八大方地道:“不敢隐瞒伯父,小侄自三年前起就参与蹴鞠赛事,年年上场,是赢得了不少彩头。”
这说明身体好啊!田父捋着胡须,又道了一声好,叫下人:“打水来给客人洗脸!”
吴十八谢了,将球还给秋宝,回头看着田幼薇一笑,额头几颗晶莹的汗珠配着俊秀的眉眼,斯文里透了几分彪悍之气。
“啊……”喜眉将手放在心口,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痴痴地和田幼薇小声道:“姑娘,真好看啊。这吴家的十八公子真的好出彩!”
田幼薇笑而不语,并没有心动的感觉。
那是她们没见过邵璟蹴鞠踢球的样子。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当初带着她在明州港躲债之时,光着脚裸着上身,站在街头与几个地痞混混以蹴鞠赌命赢钱,带她回家的样子。
他以一敌三,衣衫褴褛,秀雅的眉眼里藏的是不要命的狠劲。
他被地痞一拳砸在眉上,眉骨开裂,流出来的不是汗,而是血。
他以为她不知道,以为她没看见,其实她一直躲在街角看得清楚明白。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突破重围,赢得钱财的那一刻,仰头望天一笑的表情。
不是斯文里透着彪悍的模样,也不是俊秀中透着血性的模样。
而是历经艰险之后,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的欣慰和满足。
他拿到那笔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买了一包茉莉花味道的糖球。
那才是让她心动的感觉,永生难忘,所以再怎么喜欢,也愿意放手成全。
他值得最好的。
田幼薇想起时光深处的那个少年,微微笑了。
她回头看向邵璟,恰好看到比她还高的小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恨嫉妒之情,抱着胳膊噘着嘴,从眼角斜瞅着吴十八,神色十分不友好,就连惯常挂在唇边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了。
“阿璟。”田幼薇看得好笑,轻轻戳了邵璟的胳膊一下:“你在做什么?”
邵璟一缩胳膊,垂眸看着她,眼里满是委屈,想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最终变成咬牙切齿:“我不高兴!”
他生气地说:“哗众取宠!不安好心!欺骗少女!我要是下场,一定比他还厉害!阿姐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