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道:“是啊,那个田窑主就是我家大伯。”
一个赌客笑道:“你觉着你家要输?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方氏叹道:“这不是没办法的事么?我家大伯憨厚直肠子,被家里不懂事的小孩子哄着做了这种事,他哪斗得过白家温家?气死人了!”
几个赌客对视一眼,道:“既然如此,比赛会不会不打了?”
方氏又道:“怎么可能!我家大伯是倔性子,叫他就这样认输?那不可能!他必然要竭尽全力请人来打这场赛的。只是啊,悬!”
方氏的话很快传了出去,紧接着,邵璟和田父几个连夜去请筑球军的事也传了出来,闹得沸沸扬扬的。
白家和温家争了一回,最终是温家赢了。
虽是同盟,白老爷也输得气呼呼的,毕竟赢家才能掌握主动权。
温泰是得意洋洋:“你放心,我吃肉总要分汤给你喝。不是还有很多人等着赌最后一场么?咱们也去押些银子呗。”
白老爷道:“谁都知道田家要输,个个都去押你赢,没人押田家,赌个屁啊!”
温泰阴阳怪气地道:“人家田大郎不是要请天子跟前的筑球军来打比赛么?你怎么就敢肯定人家会输呢?”
白老爷眨眨眼,心领神会地笑了:“那,咱们就让大家以为他家请来的是真正的筑球军?”
二人互相对视着,哈哈笑了。
田家人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只是挂念田父和邵璟等人到了哪里,事情是否办得顺利。
第二天中午时候也不见田父和邵璟回来,便有许多人上门打听消息。
谢氏烦得很,要叫人把门给关了,田秉道:“这样怕是会得罪人,娘只管带着弟弟妹妹在屋里歇着别出来,交给我来处理。”
吴十八也道:“我也一起。”
谢氏看着这二人真懂事,就放心地把这事儿交给他们去办,叫了田幼薇跟她一起:“今天也没什么食客,你就别去凉棚了,好好在家养养,看你都晒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田幼薇今天很没精神,乖乖听了谢氏的话,挨着她坐在一起做针线,教秋宝数数。
秋宝掰着白胖的手指头,从一数到十,又从十一数到九。
喜眉几个笑死了,秋宝也不气,跑过来跑过去,闹着要帮她们穿针理线。
田幼薇戳了几针,觉着腰酸头疼身上冷,就趴在谢氏膝盖上:“娘,我不舒服。”
谢氏忙放了针线去摸她的额头,不见热,就道:“要不,去请郎中过来瞧瞧?”
正说着,田幼薇便觉着一股暖流流了出来,熟悉的感觉令她呆住。
那是……她长大了。
谢氏见她神色不对,吓了一跳:“你怎么样了?”
田幼薇不答,拎着裙子跑去茅房,果然看见底裤上零零星星几点鲜红,心情十分复杂。
这时光啊,过得可真快。
转眼邵璟已经比她高,她也长大了。
“阿薇,你怎么样了?”谢氏不放心,追了进来。
田幼薇赶紧放下裙子,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