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舍得花钱,做事有计划,修缮宅子的事推进得又快又好。
只是这种事情,必须不错眼地盯着,省得工匠偷工减料,过后哭都没地儿去。
这日,修缮已近尾声,邵璟去踢球,她和喜眉、廖姝做了些吃食,拿去分送给新居附近的邻居,大家混个眼熟。
周围商户居多,对他们也充满了好奇,收了东西之后又借着还礼的机会,跑进宅子里一探究竟,一些妇人还帮着查看工程质量好不好。
一来二去,宅子里聚集了十来个妇人,有老有小,有主有婢,热闹如同喜鹊窝。
田幼薇叫喜眉买了茶果等物,再烧几个炭盆,借着这个机会和邻居拉近乎,探情况。
正热闹着,忽听外头锣鼓喧天,呜呜嚷嚷往这边而来。
妇人们都跑出去看热闹,嘻嘻哈哈:“怕是谁家接亲,年底了,娶个媳妇好过年。”
只见一群穿红着绿的伎人吹拉弹唱着,簇拥着一个穿销金大红锦袍、骑骏马、神色骄慢的年轻男子当街而来,吸引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年轻男子身旁跟了两个青衣小厮,一个拿铜锣,一个抱鼓,一路走一路敲,一路喊:“临安蹴鞠第一人孙云旗,向邵小郎下战书,挑战马球赛咯!见者有份,各位父老乡亲都来看啊!正月初三午时,西湖东侧张家马球场!”
“这人是谁?”廖姝着急地问田幼薇:“我看他来意不善!”
田幼薇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和邵璟比赛输了要打人的崇国公府子弟,孙云旗。
小羊传递的消息不假,果然挑衅报复来了!
正思量间,孙云旗已在新宅前停下来,他并不下马,神色骄矜地高高坐在马上,斜瞅着田幼薇道:“这就是邵璟的家?”
“不是……”喜眉看到他那样子就来气。
田幼薇拦住喜眉,淡淡地道:“是。来者何人?”
“喝!还来者何人呢?装得文绉绉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书香门第出来的,其实不过是个破窑户!”
孙云旗将一卷纸扔在田幼薇脚下,奚落道:“你就是邵璟的未婚妻吧?把这个给他!告诉他,不应战的没卵子,不是男人!”
他淫邪地扫视了田幼薇一番,摸一把下巴,探长脖子,色眯眯地道:“别说,还长得怪好看的,要不,小爷给你个机会,别跟那个破落户了,跟小爷走,小爷封你做二房!”
“这位小爷,您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楚……”田幼薇心中怒火狂烧,笑得越灿烂。
孙云旗见她笑得天真纯美,不由色欲熏心,朝她俯身下来,淫笑着招手:“你过来些,听小爷同你说。”
田幼薇将手藏在袖中,不动声色地将一枚铜钱弹射出去,刚好砸上马膝。
马儿痛极,嘶鸣一声,纵身跃起,孙云旗猝不及防,从马背摔了下来。
众人惊呼,田幼薇也吓得花容失色,慌慌张张往旁躲让。
却见那孙云旗双腿一剪一勾,抓紧缰绳一个翻身,利落地重又骑回马背,一番安抚喝骂,马总算安静下来。
难怪要和邵璟约战马球,果然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