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走在乡下的小道上,乡野田间。
一妇人哭喊着抱住一男人的大腿。“大人,这是我们家里最后一点粮食了,我还有两个孩子啊!”
“滚开,你要交的税交不齐就要我帮你缴,去年我善心帮你缴了,今年还让我给你缴?我去年就警告过你今年一定要凑齐税钱,凑不齐就拿你家里能抵钱的东西来凑。”
“里正大人,可是我还有两个孩子啊,你拿走了我们吃什么啊。”妇人不肯松手,撒泼耍赖。
里正右脚用力踩妇人的脸,一下,两下,将她的脸踩进土里。
“养不起你还生!活该啊你!犯贱啊你!”里正怒骂。“我还没有找你要去年的税钱。”
里正身旁的跟班赶紧冲上去对着农妇拳打脚踢。
农妇缩成一团。
张角默默望着这一幕没有插手制止,等到里正走远后他才走过来蹲下。
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农妇,张角面色平和无悲无喜。
取出一碗符水让何曼喂给农妇。
农妇喝下符水后脸色变得好了许多。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要抱住张角,但被一旁的何曼单手抓住肩膀动弹不得。
“道长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吃的。”农妇讪笑道。
张角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农妇眼睛一亮,搓了搓手,满脸期盼。
张角越过农妇走到她身后,看向远处的乡里。
目光深邃。
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简,轻轻吹了口气。
一缕黄色的烟气从竹简上空漂浮出越来越高。
最终升向更高的天。
青天白日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黄晕。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
身后农妇出一声似痛苦,似解脱的长啸。
明明整个人没有多大变化,但身上的气质却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狂热的望向张角,口中喃喃自语:“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角身后不远处的何曼眉宇间闪过一丝痛楚,体型悄然生了些许改变,口中也出和农妇相同的口号。
远处的乡里,更远处的县城,整个翼州,乃至整个中汉。
在此刻同一时间,无数道声音如雷鸣后的暴雨汇聚成的溪流、江河、大海。
漫天的声音在同一时刻高声呼唤——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那黄色的橙流将苍天也染上了一层面纱。
大永历二年,中州中汉爆黄巾起义。
一时间中汉十三州皆陷入战乱。
翼州、幽州、并州、青州、充州、豫州、徐州、雍州、凉州、荆州、益州、扬州、交州皆有太平道起事。
十三州大小信众数百万,太平道信众男女老少尽可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