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该借机提及这桩亲,如果谭家有意一切也就顺理成章。
顾崇义却是个谨慎的人,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准备告辞去看看珠珠。
顾崇义刚刚站起身,正好院里的管事进门道:“谭大人,怀远侯爷,院子里死人了,一会儿天亮我就去衙门里禀告。”
听到死人了几个字,顾崇义皱起眉头。
管事接着道:“还是顾大小姐现的,就在女眷那院子里,看似不是生了病,而是……自戕寻了短见。”
在安济院中寻短见是常有的事,管事并不觉得奇怪。
顾崇义担忧珠珠:“人在哪里?”
……
顾明珠望着床上的尸身,床铺上有一块染血的碎瓷片,看起来像是这女子用碎瓷割了手腕,手上的血淌的太多,浸透了被褥。
宝瞳端着灯仔细地上前查看,想要瞧瞧这女子身上还有什么伤口。
验尸需要等到仵作,趁着还没有人前来,她只能简单寻找一下蛛丝马迹,从屋子里的情形和女子整齐的衣衫和髻来看,不像是有过挣扎和打斗。
顾明珠弯下腰挽起了女子的衣袖,仔细看向女子满是鲜血的手腕。
狰狞的紫红色伤口中还有血水淌下来,就在那长长的紫红色伤口旁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痕,从手腕到手肘,数起来大约有十几道之多,是多次割伤后留下的旧伤疤。
顾明珠听到外面有人与管事说话。
“保儿说看到蓁姑咳嗽,请大小姐来瞧瞧蓁姑,谁知道一推门就见到这样的情形。”
“蓁姑素来不爱与人说话,也不是一直就住在这里,有时候几个月都不见踪影,唉……小小年纪……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顾明珠看向宝瞳,宝瞳会意立即去找蓁姑的另一条手臂,谁知道拎起袖子却现袖管里空荡荡的。
蓁姑少了一只手。
这也就能解释蓁姑这样年轻为何会住在安济院中。
可她到底怎么伤的自己?
顾明珠觉得应该回去仔细问问保儿,既然保儿提醒她来这里,就是担忧蓁姑的处境。
如果保儿知晓些什么,听到消息之后,下意识的反应最为重要,想到这里,顾明珠快步向外走去。
“大小姐,怎么还在屋子里。”
大家看到死了人,忙着去向院子里的管事禀告,还以为顾大小姐早就被人护着离开了。
顾明珠提起裙子在安济院里跑动,就像是受了惊吓似的。
一路从女眷住的院子跑到前面保儿养伤的屋子里。
保儿刚刚喝完药,正靠在父亲怀里歇着,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看到给他治伤的那位大小姐去而复返。
“死了。”
焦仲正要与顾大小姐说话,就听到那位大小姐开口。
“什么?”
焦仲刚刚开口询问,就感觉到身边的保儿忽然紧紧地拉住了他,然后就像受了极大的惊吓般,整个人都缩在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