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汤为深褐色的。
以虎骨为引,鸡血藤、红花、牛膝、骨碎补、透骨草等药材为君使,论斤熬制而成!
张楚浸泡在滚烫的药汤里,右掌死死的捏着一枚鹅蛋大的铁胆,五指白、青筋毕露!
霸道的药力,源源不断的通过他周身张开的毛孔涌入他体内,在血气的炼化下,疯狂刺激着他全身的肌肉!
双管齐下、内外交加!
本就已经受伤的肌肉,在药力的刺激下,就像是被无数把烧红的铁钳撕裂一般!
剧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他的意识。
他很想彻底昏过去。
昏过去就不疼了……
可他明白,自己不能昏过去。
昏过去,今日收得苦,都白费了!
这一桶药里,包含了诸多带有毒性的虎狼之药,他必须要不断运转血气炼化这些药力!
不然,药力就会沉积在他体内,就会慢慢变成药毒……有害无益!
而且,这一副药的价值三十两,哪怕以他现在的身价,也只能隔三差五才能泡一次,浪费不起!
于是乎,他只能死死的咬着牙,强打起精神苦苦支撑。
两刻钟后,木桶里的药汤已经冷却,大熊上前,搀扶着张楚从木桶里站起来,泡到另一个温热的清水桶里。
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大熊惊异的现,张楚上身的那些乌黑棍印竟然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只是有点红,就跟蒸熟的螃蟹一样。
比前两次药浴的效果,还要好!
浸泡到温水里,张楚扭曲的面容才慢慢舒解开来。
大熊默默的打开装人参薄片的银匣子,递到他的面前。
张楚抓起几片人参丢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闭上双眼靠着木桶轻微的喘息,“大熊,上次抓的药,还剩多少?”
这些事向来都是大熊亲自经手,连李狗子都接触不到。
大熊:“还剩下两幅。”
张楚又问道:“堂口的账面儿上,还剩下多少钱?”
大熊回想了一会儿,模糊的说:“属下记不清楚了,不过应该是不到一百两了。”
张楚凝眉沉思了片刻后,淡声道:“给余二和韩擒虎他们传话,这个月的例钱,该交过来了。”
大熊应声道:“是,属下待会儿就安排弟兄出去传话。”
但张楚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
九位大佬,一共能交六百七十两银子过来,但这一笔钱,他少说也要交二百五十两到总舵。
他新近上位,必须要做出点成绩出来。
而且最近手底下那群大哥乱搞一气,总舵的压力也很大。
交少了,说不过去。
剩下的钱,刨掉开隔壁街的消耗、堂口的日常开销和卫队的例钱,能剩下二百两就算不错了。
二百两……撑不住他练肌的日常消耗啊!
大熊见他眉头紧锁,知他在为钱烦心,心头一踌躇,低声道:“楚爷,堂口里的钱要实在是不凑手,我们卫队的例钱可以先削减一半,弟兄们那里,我去说,正好抢四海堂牌匾那日,您了不少赏钱,够他们置办年货了。”
他现在身兼数职,又是张楚保镖头子、又是张楚的贴身男仆,还兼职了秘书和财务,比任何人都清楚张楚现在的财务状况。
张楚睁开双眼笑道:“好意我心领了,但钱是大家伙儿一起挣的,哪能只紧着我一个人花!”
大熊:“可是您……”
张楚摆手:“不用说了,兄弟们吃的是刀头舔血的饭,说句不好听的,指不定那天拎着刀跟我出去,就回不来了,我能做得不多,只能在生活上,尽量让大家过得好一点儿!”
大熊拱了拱手,不说话了。
漂亮话儿,谁都会说。
但漂亮事儿,愿意做的人就很少了。
在他的记忆里,张楚好像从来没像其他大佬那样,说些拉拢人心的漂亮话,但他对弟兄们,是真没得说。
大家都是人,有心,有眼睛……
张楚重新闭上双眼,就在大熊以为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他说道:“隔壁街拆迁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大熊:“属下这就派人去看看。”
“不用,直接把余二和工头老牛叫过来,我当面问他们!”
“好的,楚爷!”
……
张楚换上一身干净的天青色长袍,坐在卧房里,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盘玩着两枚铁胆,适应着增长的力道。
他现在还有些使不上劲儿,但明显的感觉到,手臂上的肌肉更强劲了!
一次药浴,至少抵了他半月苦功……他每日练肌三次,一日苦功本就能抵得上其他九品武者三日!
换言之,一次药浴,至少能抵得上其他九品武者一个半月的苦功!
也就是他的血气恢复速度超过了消耗速度,才敢这么玩儿,换了其他九品武者,敢像他这么玩儿,一个不注意就会玩出一身暗伤!
“如果保持住现在一日三练肌、三日一次药浴的频率,再有两个月,我应该就能跻身八品!”
“一次药浴三十两,一个月十次就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