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上次杀鸡的手段太过温柔,没吓住猴子啊!”
他捏着惊云的刀柄,心头狠道。
不多时,出去的血刀队弟兄领着一对破衣烂衫的中年夫妻进入堂内。
“张堂主,为俺们做主啊!”
夫妻俩一见了堂上的张楚,“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着头嚎啕大哭道。
张楚打量着这夫妻二人,心头却渐渐有了几分疑虑。
你道为何?
穷鬼他见多了。
梧桐里满地都是。
这夫妻二人一进来,他就看出了这二人不是忍饥挨饿的穷鬼。
男的生了双下巴也就不说了,万一人家是浮肿呢?
女的白净得过份也不说了,指不定人家是爱干净呢?没规定穷鬼就得不喜欢洗澡吧?
但你们指甲缝里连一点泥垢都没有,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明明家境不差,却偏偏穿着这么一身乞丐都不屑捡的破衣烂衫来找他喊冤。
这是想干什么?
卖惨?
还是碰瓷?
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单凭不诚实这一点,就令张楚对这夫妻二人的印象,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后边无论他们说什么,他都要先打个问号。
嗯,他真不是找理由给自己的弟兄开脱……
他当即猛地一拍茶案,声如雷霆的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生了什么事,一字一句的如实道来,若真是我黑虎堂中弟兄做了恶,我张楚会替你们主持公道,但如果敢胡编乱造半个字儿,构陷我的弟兄,那你们就要先考虑考虑,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他靠杀伐养出来的一身气势何等威严?
他一斜眼,连李狗子这种浑人心里都直颤!
这夫妻哪怕有点奸猾,也没李狗子心大吧?
他话音一落,堂下的嚎啕声顿时戛然而止,二人悄悄看了看堂上面沉如水的张楚,似乎才想起来,这位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夫妻俩转动着眼珠子面面相觑,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怯意。
但事都闹到这儿了,他们就想装着没事儿生也迟了……
最后还是男的壮着胆子,哭诉道:“启禀张堂主,小老儿名叫刘富贵,家住牛羊市场。”
“今日晌午之前,犬子刘贵,在牛角街被贵堂的恶贼李狗子当街打死、儿媳柳招娣也被其掳走,此事千真万确,整个牛角街的街坊邻居都可以为小老儿作证。”
“张堂主,请为小老儿做主啊,我儿死的惨啊,连尸都被那恶贼拖出城外,小老头和浑家想给他入土为安都找不到他的尸啊!”
说到最后,这夫妻二人又抱头痛哭起来。
张楚听他说得言之凿凿,时间、地点皆有,还敢说整条牛角街的街坊邻居都可以为他们作证,怎么看都不似作伪,再一联想到中午吃饭时李狗子罕见缺席的佐证,他心里已经信了八分。
他的面色冷得吓人!
李狗子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在他的心目中,李狗子虽然杀性有点重,但还不是个善恶不分、见人就杀的杀人狂魔。
但实事摆在他面前,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杀其人、夺其妻……这踏马都是什么混账事儿!
“啪!”
他气得一掌将茶案拍得四分五裂,怒不可遏地爆喝道:“去,把李狗子给老子绑了,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