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打量了一会儿,从身侧提起一面半人高的大铁盾,另一手抽出腰间的雁翎刀,慢慢朝着那一地尸体走过去。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然后他走到一半,又停下了。
“火油!”
他高声爆喝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彪悍的人影,扯开了铁索冲天而起,咆哮着挥舞一把大砍刀凌空劈向大熊。
“直娘贼!”
大熊扎稳了马步,高举大铁盾。
“铛。”
大砍刀劈在大铁盾上,出铜钟大吕一般响亮的声音。
两股澎湃的暗劲在大铁盾上炸开。
大铁盾轰然碎裂。
大熊与彪悍的人影各自后退数步。
“再射!”
大熊爆喝了一声。
“嗡。”
整齐的弓弦嗡鸣声响起,好似蝗虫过境一般的箭矢射向那道彪悍人影。
退无可退。
避无可避。
一朵朵血花在火光中绽放,宛如三川河岸盛开的彼岸花。
“盾!”
大熊一伸手,立刻就有一名玄武堂甲士将一面大铁盾送他手上。
大熊拿着铁盾,一步一步的走上去,给地上所有尸体补上一刀。
当最后一具尸体补完刀,所有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完事儿了,骡子过来认人罢!”
骡子应了一声,打着火把上前,一一辨认地上的尸体。
“都在,齐活儿了!”
骡子放下火把,朝大熊道。
大熊点了点头,大声道:“来一队人洗地……下一伙人在哪儿?”
“在城东。”
“走吧。”
是夜,四联帮大索全城,关门打狗,绞杀各路不安分的悍匪。
据不完全统计,是夜,四联帮绞杀八品匪近十名,九品悍匪、凶悍喽啰,不计其数!
……
清晨。
一身白色练功服的石头,站在梅花桩上,摆着马步的姿势。
张楚身着绿色公服,站在梅花桩下调整着他的状态:“你觉得你自己像一座山,体内有无数小人儿在跑来跑去……对,就是这样,保持住!”
石头智慧不高,即便是张楚将桩功要诀掰开了、揉碎了教他,他也依然很难理解,每次桩功前,都需要张楚重复桩功要诀,调整他的桩功姿态。
但即便是这样,他的桩功进度也要比普通武道学徒要快上好几倍,他体内的血气,几乎是以一天一个模样的速度壮大着!
天赋这个东西,真的很难用科学来解释。
知秋坐在院子里,怔怔的望着梅花桩上的石头。
她的伤势已经接近痊愈,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
见石头的血气循环已经开始运转,张楚朝知秋挥了挥手,“我去郡衙画卯了。”
“爷。”
知秋忽然轻声开口唤住了他。
张楚回过头看她:“嗯?”
知秋犹犹豫豫的说:“您,您能教妾身习武吗?”
张楚愣了愣,恍然现,她身上的伤或许已经痊愈了,但她心头的伤,或许会折磨她一辈子……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他笑着温言道:“可以啊,你今日多吃点肉,等我晚上回家教你。”
知秋今年十九岁,习武或许有点迟,但哪怕练不出什么名堂,能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知秋脸上没有喜色,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