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龄笑了,叹息一声,这事儿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过,刘仁礼原本就是他的同乡,还因为他来的京城,没有人不认为他是张辅龄的人,这时候将他推出去,此事扛不动。
“倒不是不让你抗,而是此事并不知晓圣意,成也好败也好都会被闻昌晋拿来做文章,此人的能力你是不知道,我怕等到春播之前会出现变故,所以明日还是我去进宫复命。”
见张辅龄如此坚决,刘仁礼也无从争辩,看看张辅龄满脸的歉意。
自从认识张辅龄,就是救自己,如若当时不是遇到他,可能会死在牢中,即便周恒他们偷偷将自己救出去,也要隐姓埋名苟延残喘一生。
来了京城更是如此,春涝案的后续全都是张辅龄在挡着所有的事儿,如若真的是他自己应对,恐怕也没有后续的培育良种了。
“不知该怎能表达仁礼此刻的心情......”
张辅龄笑了,“不知道就不说了,来我们喝一杯,周恒你再跟我详细聊聊,这个无为而治需要做到的几个方面,总不能只是靠着人员自己醒悟,是否需要去引导掌控?”
周恒乐了,还是张辅龄上道,这人不似刘仁礼一根筋,他对朝堂之上的这些东西非常清楚,只是不屑于这些手段,而现在却不一样,想要推广良种,还要得到兵部以及更多人的支持,就要有一定的成绩,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有,不过在这之前要让世子去找一个人,这个人有很多表弟,我想这样的事儿让他们去做最为放心。”
刘仁礼一挑眉,脸上都是不解,随即看向朱筠墨。
“谁?”
朱筠墨顿了一下,赶紧起身,将门打开,薛老大正站在门前,跟铁塔一样,抱着一个木棒虎视眈眈地看着院子里面。
见朱筠墨出来,赶紧微微颔。
“世子有何吩咐?”
“带着庞七和庞八,去趟世子府,将朱三福叫来,就说周恒找他有急事儿,不用走外面,高来高走就行。”
......
翌日午时。
张辅龄一脸疲惫,眼睛都是充血的红血丝,身上的官袍也有些褶皱,一看就是没有换过,他脚步匆匆来到御书房门前。
方纪中早就看到了,赶紧朝着张辅龄笑着施礼。
“张大人来了,刚刚陛下还在问您来了没?”
张辅龄喘了几口气,赶紧点点头。
“劳烦方公公通禀一声,张某有事求见。”
方纪中一侧身儿,亲自给张辅龄打开帘子,引着张辅龄进了御书房,皇帝坐在御案前,正在看着奏折,旁边的小几上摆着一些点心和粥羹不过并未动过,显然老皇帝并没吃饭。
看了一眼那点心,张辅龄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随即赶紧收起心思,走到老皇帝面前。
“陛下,臣张辅龄给陛下请安!”
老皇帝抬抬眼皮,将手中的折子扣在御书案上,朝着张辅龄摆手,随即起身,示意他起来。
“张爱卿来了,可是那章程出来了?方伴伴赶紧赐座。”
方纪中早已搬着椅子走到近前,张辅龄搭边儿坐下,脸上没有什么轻松的表情,抬眼看向老皇帝,似乎有些犹豫。
“臣想单独跟陛下禀明此事,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