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十余息时间内,苏阳爆全力之下,将胸中所藏悉数使尽,打得方圆二十丈许石屑横飞,劲波凝空,展现出惊人的破坏力。
令人称奇的是,以苏阳这等千年不死魔门老祖级别的人物,全力施为之下,独眼老者竟从始至终未挪动半寸,全以右手相抗,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苏阳打得很是痛快,纵然心知对方厉害,仍完全没有停手的势头,打到后来,更是连神识攻击都用到了,体内真元力也毫无顾忌的随招送出,将攻势趋至极限。
“不过区区筑基初期,竟有如此浑厚真元,神识亦是强悍,你修的是何种功法?”老者眼中现出一抹惊奇之色。
苏阳也听不明白他说的,依旧照打不误,而老者也终于有了行动。
“可惜你完全不识道法玄妙,空有绝好的底子,却只能挥出毫厘之效。”
“如今便让你知晓下吾辈修士的厉害。”
话音方落,但见老者一甩大袖,顿有一股巨力生出,抵掉苏阳攻势不算,更是衍化生出一头猛虎虚影,夹带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扑向苏阳。
那透着淡淡青芒的猛虎虚影散出令人心惊胆颤的气息,苏阳内心深处竟是生出一丝无法抗衡的念头。
间不容之际,苏阳强提真元,身形如梭,疾退十余米开外,猛虎虚影砸入地表,硬生生轰开一个深达数米,方圆两丈许的深坑,坑洞周遭地表亦因余震布满裂痕,丝丝肉眼可辨的电光在其中窜动着。
“这是什么功法,破坏力竟能如此巨大!”
苏阳心中震撼的同时,老者双手掐动决印,口中轻吐一个“呔”字,只见凭空一道落雷从天而降,儿臂粗细的紫色闪电照准苏阳劈了下来。
好在苏阳一早已将神识释出,先知先觉,及时闪开一旁,只是方才他落脚之处在落雷轰击之下,已是一片焦炭。
紧接着,又有十余道紫光落雷从天而降,直将苏阳逼得疲于奔命,哪里还能腾出手来继续攻击老者。
“小子,这只是吾辈修真者的些许微末手段,你且凭心而论,能否与之抗衡?”老者不知何时,已是负手站定一旁,嘴角牵起一丝已有数百年未见的笑容,淡淡道。
“打不过你,不打了..”
苏阳几千余年来度心甘情愿的承认不是他人对手,他倒是光棍的很,将手一摊道:“修真者是什么?你又是谁?”
“连修真者都不知,真不知你是如何修至筑基初期的。”
老者感叹一声,似是回起不堪往事,面露痛心之色道:“我是谁?两千余载前,尚身处俗世之时,正逢三国英杰辈出之时,人皆称我一声上师于吉,后偶得《太平青领道》百七十卷,参悟一甲子,终是踏足修真一途,入灵域,得四极圣宗传承,及至如今。”
骤闻此言,苏阳亦是震惊莫名,九世蜕变重生,他又岂会不知于吉是何人,那可是东汉末期鼎鼎有名的人物,如果对方所言无虚,那喊自己一声小子还真就没喊错,人家可是活了两千余年的老古董。
于吉似是瞧出了苏阳的怀疑,招手道:“你随我来,我带你看些东西,你自然明白我所言非虚。”
在于吉的引领下,苏阳跟随其来到一间堆满古籍的书房,于吉从中取来一书卷,名曰《炎黄大略》,递给苏阳道:“你且细看此书,等你阅罢,也该明了不少事了。
说完,也不等苏阳作答,就已飘然而去,不见了踪影。
苏阳翻开《炎黄大略》,入目便是一行字,“窃以炎黄为始,巧夺天地造化,凡尘碌碌皆为空,踏入修途方为真..”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阳终是翻到了最后一页,心中的震撼之大,实为生平仅有。
这《炎黄大略》完全可以看作一册记载地球五千年岁月的修真百科全书。
其上列数出了数千年来,迈入修真之途的各人名讳与来历,记载中赫然可见于吉之名,更出现了一个令苏阳激动万分的名讳——邪帝向雨田。
除此之外,一个令苏阳魂牵梦绕千年不忘的名字也出现在其中。
“聂凌波!!!”
这三个字给予予苏阳的震撼已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当年聂凌波为完成恩师遗命,选择了破碎虚空,与苏阳于钱塘江洒泪决别,自此后再无半点音讯。
时至今日,千载悠悠,苏阳踏足修真一途,身处灵域之中,在《炎黄大略》中得见聂凌波之名,心中百般滋味,无以言表。
千年前,钱塘江,八月汛期,大潮起。
苏阳问,“破碎虚空?很重要吗?”
“如果我不是剑斋圣女,我一定会与你厮守到老,但可惜,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道不同,难为谋。”
“苏阳,若是破碎虚空后,仍能再相逢,我一定做你的妻子。”
“今夜一别,若能重聚,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事阻碍我将你留在身边,因为你,已用掉了拒绝我的最后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