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纷乱如麻的情绪,封烈用他那破锣般的嗓门道:“你这徒儿真是好命,有此机缘,的确能一举筑基,想当年我筑基也只用了百颗凝元丹而已。”
“不错,有此大手笔,邪君果然好手段,只是凭凝元丹冲击筑基期,却是借外力之法,不知邪君如何解释可破解九黎遗民无法凭借己力突破筑基的原话呢?”
乾卓一语道出重点,其中不免含有不想让苏阳太过得意的成份。
苏阳高深莫测的一笑,指了指此刻正不断汽化凝元丹,拼命冲击筑基期的木山道:“若是我徒儿耗去两百凝元丹只是突破至筑基初期确实不算什么..”
“但我敢与诸位打个赌,他一旦突破,定可一举修达筑基中期,乃至筑基后期,也大有可能。”
“什么?”
四人异口同声的张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要不是苏阳一而再,再而三让他们屡屡失算,显出诸多超凡手段来,哪怕换了无妄真君说这番话,四人也要为之不屑。
需知筑基初期修达后期,这一过程是极其漫长的,四人之中,即便是最强的乌真,也耗用了近千载岁月方始达成,而修为最弱的江军,自己本身也就只是筑基中期巅峰,还没有修达筑基后期呢。
苏阳扬言木山这么个仍在突破筑基初期未竟全功的小子,将可一举修达筑基中期乃至后期,这无疑比先前“两百凝元丹”都更要来得刺激人。
“赌什么?”江军第一个忍不住道。
“一个承诺。”
苏阳不疾不徐道:“我徒儿今日若能修达筑基中期之上,你们欠我一个承诺。”
“那若是你输了呢?”
“我若输了,就此退出九黎洞天。”苏阳顿了顿道。
没想到苏阳这话却是引来一旁封烈与乾卓的大笑声。
“想必你是还没有尝试遁离此处,不曾遭遇过九黎老祖当年布下镇府大禁制。”
乌真见状当即解释道:“这九黎洞天入得,却出不得,除非能得获九黎遗府传承,否则纵是修达金丹后期,也决计闯不出老祖当年布下的大禁制。”
“哦,还有此事?!”
苏阳丝毫不以为意道:“那看来我又多了一个必夺九黎遗府的理由。”
“既是如此,我若输了,就输你们每人千颗凝元丹。”
事实上,苏阳已然没有如此多的存货了,但他心中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会输,很显然,用凝元丹作为赌注,正合眼前四族上师的胃口。
“当真?”封烈也忍不住了,瞪大了眼睛道。
“自然无错。”
“我赌了,天上掉下来的凝元丹,不要岂不浪费。”
随后,乾卓与江军亦是应赌,唯有乌真迟迟未作决定。
“你呢?”苏阳转向乌真,“不打算赌吗?”
“我不要凝元丹,但若你输了,可否将我那五方震岳乌禅印还来?”乌真小心翼翼道。
苏阳肯定“可以,既如此,四位就请旁观吧,我看我那徒儿也快迈出筑基紫府的最后一步了。”
诚然如苏阳所言,此时木山耗用了八十余凝元丹,周身升腾起淡淡青气,正是即将突破的征兆。
“看来自己这刚收的徒儿确实资质不俗,本就是只差丁点即可筑基紫府,这才用了一半都不到的凝元丹,就已快要成功筑基了。”
苏阳欣慰的点了点头,仿若缩地成存般,蓦地现身于木山身侧,这一变故不禁令四族上师乃至大长老都为之一惊。
毕竟苏阳此举实在有违常理,需知冲击瓶颈的紧要关头,最忌被外力打扰,动辄即是形神俱灭的危险结果。
苏阳目光扫及大长老担忧的眼神,微微笑道:“无需担心,我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出于对苏阳的无限信任,大长老顿时再无半点担忧,而四族上师可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们都已是筑基期修为,最知突破筑基期时的凶险,也最清楚这一时刻究竟是要何等强大的人物方可有可能“助一臂之力”。
至少在他们四人的认知中,哪怕是金丹期修士,也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可苏阳就在他们眼前,偏偏如此做了。
苏阳也懒得去观察四人神情,来到木山身后盘膝坐定,一掌按于其背心,滚滚如潮的青龙元力,强势灌入木山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