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又见面了。”女人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挂上那调侃的笑意。

“怎么是你啊？”魏书娴又是疑惑又是不满。

女人也有些不满：“你这人，我好心好意帮你两次，你还对我有意见？”

魏书娴尴尬了，想想也觉得对，对方好歹帮她付了早餐费，还免费送她回家，确实不该对人家有意见，而且昨晚不是已经决定要原谅她了吗。“我、我不是有意见，只是觉得，你昨天跟之前怎么长得不一样了？”

女人噗嗤一声：“是你美化我了吧？我可不会七十二变，还能一天一个样？”

魏书娴仔细想了想，觉得对方说得对，肯定是她在无意间美化了那个解救她于窘迫之境的好心人，难怪她昨天没有认出她，昨天的这人好讨厌的。她赞同地点点头：“可能是的。”

对方又笑了，拍拍边上的位置道：“坐呀。”

魏书娴把餐盘放下，在女人对面坐下：“之前谢谢你了。”她赶忙掏出钱来递给女人。“还你钱。”

女人喝一口粥，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钱若有所思，魏书娴立马警惕起来，心想这人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果然，女人开口道：“你该加点利息。”

结合昨晚的经验，魏书娴觉得这人很有可能又是在捉弄她，可是人家也没有说帮她付钱是无利息的，好像要点利息也是应该的，那到底要不要给呢？万一是捉弄她的，她现在掏钱，肯定又要被嘲笑了，可是不给，显得她爱占人小便宜。她想从女人的表情里获取一点信息，可是女人只是低头喝粥，根本不看她，那态度好像是真的要她付利息。

“你……你真的要利息吗？”吃一堑长一智，她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女人抬头，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后非常认真地问她：“你是不是完全分不清楚别人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魏书娴这下明白了，人家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她不想承认自己没有幽默细胞，辩解道：“当然不是。”

“那你怎么没听出来我刚是开玩笑的？”

“因为……因为你老是捉弄人。”

“我平常不这样，大概是因为你让人特别有想捉弄的*。”

魏书娴皱眉，这人的意思是她就只捉弄她吗？她有点生气地问道：“那你不要利息了？”

女人轻笑一声，把桌子上的钱推回给她：“不要了，钱你也收回去，就当我请你早餐给你赔礼道歉了，昨天实在是没忍住才小小地开了个玩笑而已。”

魏书娴把钱推回去：“我不要你请。”

“哟，还真生气了？”

“没有。”

“明明就生气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那你把钱收好，不然就是生气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生气，魏书娴只好把钱收回来。

女人微笑着看她：“我叫万婉钧，你叫什么，交个朋友呗。”

“我叫魏书娴。”

“哦，书娴啊，好文雅的名字。”

魏书娴有点害羞，低声道：“谢谢。”

万婉均托着下巴笑着看她：“你不称赞我一下吗？”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很文静很古典。”

“噗！”万婉钧一笑，魏书娴就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她气呼呼地瞪一眼万婉钧，不再理她，低头吃东西。万婉钧笑了好一阵才收起笑意，见魏书娴生气了，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忍住。”

魏书娴咽下嘴里的紫米粥，捏着勺子很认真地说出自己的不满：“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很不尊重我。”

万婉钧抽出一张纸巾，伸手替魏书娴擦去粘在嘴角的紫米：“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认真，你真死板。”

魏书娴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有些呆呆地看着万婉钧，好一会儿才慌张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万婉钧似乎已经吃好了，坐在对面托着下巴看她吃，也不再开她玩笑，而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着一些很普通的话题。

“你昨晚是去看电影了吗？”

“嗯。”

“穆瑾宁的？”

“嗯。”

“你喜欢她？”

魏书娴手一抖，勺子里的粥直接飞出来，顺着碗沿流到餐盘上，弄脏了餐盘里铺着的餐布。看着那被自己弄脏的餐布，魏书娴才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万婉钧说的喜欢，肯定不是那个喜欢。“嗯，喜欢。”

“我也挺喜欢她的，人长得好看，又有才华，拍出来的电影我都有看，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