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彩纱带着她的人慢慢的走了进来:“杜先生,我没有骗你,是吗?”
杜长水想和她们拼了,但他不敢,真的不敢。
母亲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杜先生,我们不是要让你当汉奸。”赤木彩纱胸有成竹:“我知道你们军统有家法,但你没有出卖军统的利益。而且,我也不是要你帮我杀了孟绍原,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些我感兴趣的情报,这点,不算什么是吗?”
“你……你们想要什么?”杜长水颤抖着问道。
“我想知道一些孟绍原的习惯,尤其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一般都会做些什么?”
杜长水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些,她……是想对孟主任动手。
不能说,一定不能说。
军统的家法啊……
还有,孟主任对自己真的不错,母亲寿诞,他还专门让吴助理给自己送了礼物。
可是母亲怎么办?
她辛辛苦苦的把自己这几个兄弟姐妹拉扯大,好不容易可以享福了……
不。
赤木彩纱又不是日本特务,再说了,自己又没有出卖孟主任什么,只是说些孟主任的生活习惯。
对,对,这绝对不是出卖。
人在绝望的时候,很容易编造出一些谎言来麻醉自己。
杜长水就是这样的:“孟绍原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不过,他要是有空的话,总喜欢一个人去‘老福记’面馆吃一碗面……”
“早晨?”
“是的,早晨。”
“有固定时间吗?”
“没有。”
“一个人?”
“对,一个人。”
“你确定?”
“确定。”
“很好,杜先生,我们现在真的是朋友了。”
赤木彩纱从高木健司手里把五千日元拿来,塞到了杜长水的手里:“杜先生,你的母亲我们会好好照顾的。等到我们的事情办完了,我一定会把你的母亲送回来。”
杜长水浑身颤抖着,颤抖着。
他颓丧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不过,此时的他心里还有一些疑问,这些日本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孟主任司机的?
……
“孟。”
几叠日元放在桌子上,霍伊斯的脸上带着几份骄傲:“这是最新版本的日元,无论在印刷上,还是在逼真度上,都已经到达了一个全新的境地。我相信如果不是专家的话,很难分清楚这是不是伪钞。
我们接受了那位造假专家的话,太新的钞票,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开始做……做旧,是的,做旧。我已经向市场上投放了一批钞票,反响很好,一共一千八百日元,全部用了出去,没有一次曝光。”
孟绍原拿过一叠日元看了起来。
不错,不错,比上一批的更加完美:“所以,要好好的对待辛逸晨,他可是个宝贝啊。”
话里的意思是,不把辛逸晨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榨干,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再反过来想想,即便辛逸晨把自己的那些知识全部交给了霍伊斯,难道孟绍原和霍伊斯会放过他吗?
毕竟,他可是知道这批假钞的秘密啊。
“还有,孟,你上次给我们的军票。”
前段时候,孟绍原让人找到了一批日本人在东北时期行的军票,交给霍伊斯进行研究。
军票的出现,也是日本人用来掠夺东北资源的一种手段。
他们占领了上海,一定还会如法炮制的。
提前准备,总没有任何的坏处。
“这种军票,制造的工艺并不复杂,远远低于钞票。”霍伊斯掏出一张军票说道:“这种军票,可以大量行,并且不用准备金,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日本人还是非常狡诈的。不过,这也给我们提供了机会。日元假钞的制造,为了确保逼真,所以制造成本较高。但是军票就不一样了,我们很容易大批量的制造。”
“不行。”孟绍原一听,便断然说道:“我也知道军票制造简单,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日本人一旦现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的假军票,可以随时停止军票的流通。那么我们制造的大量军票就废在手里了,日元呢?我们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霍伊斯点了点头。
他很庆幸自己来到中国,很庆幸自己遇到了孟绍原。
这里遍地都是黄金。
战争中有的是机会。
会在这里大财的。
尤其是,孟绍原的特殊身份,还能够给予自己强有力的保护。
没人可以动自己。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自己也变成了抗战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