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说后依旧带着笑容站在原地,态度谦和,无半点骄狂之意。
而王知府此时才算是看破了这里面的玄机,不由得多看了严衡一眼:“我说呢,难怪熊绣那家伙突然间跟吃了豹子胆一样敢走如此险的棋,原来是你在背后唆使!”
王知府自然明白严衡为何突然要拿府试说事,他也能猜到严衡肯定已经知道了宁王长史府的人要他府试不过的消息,要不然不会突然提到这个。
毕竟一个县案还没有府试不能过的道理,除非录取他为县案的知县与知府有过节。
“你如今见有人从中作梗,要让自己中不了府试,而干脆让本官和令师关系决裂,好逼得本官就范,对吧?”王知府笑问道。
“小民也不想这样,奈何这世道就不想让人规规矩矩办事,府台若是不好驳长史府的面子可以不卖家师这个好,大不了小民再努力一把,帮家师换掉您这个知府就是。”
严衡有些无语,自己算计了这么久,结果还是被这个王知府瞧破了玄机,不过他也无所谓,如今大局已定,即便王知府瞧破了也不能奈自己如何。
所以,严衡干脆继续威胁知府。
王知府很恼火,恼火的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威胁住。
严衡见王知府气冲斗牛地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很纠结,因而严衡干脆也故作无所谓地要告辞而去,以此逼得王知府妥协。
只有自己在表现的越是不太在意的时候,对方才会心甘情愿地去妥协你的要求。
因而严衡拱手告辞时,王知府喊住了严衡:“站住!吾十有五而志于学,汝虽年幼,其志更应在本官之上!”
王知府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貌似是奖掖后进的话让严衡听出了弦外之音。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出自《论语》,意思是自己十五岁便定下了求学的志向,如今这王知府特地当着严衡的面提出来,自然是提前给严衡透露府试的玄机了。
看来王知府还是选择了妥协,并宁愿因此得罪长史府,事实上现在的藩王本就没什么权力,其附属的长史府就更加在官场上更加没什么威慑力,所以王知府宁愿选择得罪长史府也不敢得罪一个背景原来如此深厚且又不怕事的进士。
严衡很主动地向了王知府作了一揖:“多谢,请府台放心,只要您考评不再刻意为难家师,家师日后自然也不会为难您,毕竟大家曾经在一处做官。”
王知府哼了一声,很显然已经很不想再看见严衡了,将茶盏一放,摆明了要严衡离开的意思。
严衡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便自觉地离开了这里。
欧阳雪见严衡已经见完了知府王通,便问道:“和我姑父谈得怎么样?”
“令姑父倒是位通事理的,他已经答应,只要我中了府试案,他就给家师一个治学有方的优评”,严衡开了个玩笑,并问着欧阳雪:“雪儿小姐觉得我能中府试案吗?”
欧阳雪笑了笑没有作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