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朱效镛话没落音,朱回洪便噗通跪倒。
“吾感大限已到……”
“父亲,您没事,你不会有事的……”朱回洪老泪纵横,抓住朱效镛的手悲痛不已。
“听吾说完”朱效镛用力提高些语气:“向,向你义父磕头……”说着抬手颤巍巍的指着常宇!
啥,啥玩意!常宇大惊失色,蹭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懵逼,可朱回洪却没任何迟疑,直接对他拜倒磕头:“洪儿拜见义父!”
艹!朱回洪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此刻跪在常宇跟前叫他义父,这特么的拍电影呢,常宇捂着脑袋顿感头晕目眩。
然而,他却也知道,现实远比电影狗血,古往今来认太监当爹的更不少数,当然前提这太监是权监,像魏忠贤那种的九千岁满朝文武认他当爹的少么?
可朱回洪乃是皇家一脉,认太监为爹是不是太大逆不道了!
然而早有先例,先不说曹操他爹曹嵩认太监曹腾为义父。
唐僖宗李儇在他爹唐懿宗活着的时候就称太监田令孜为父,登基后更是恩宠到极致。
不过即便如此,依然把常宇震的七荤八素,人啊,为了活着……
常宇离开王府的时候,朱效镛还没断气,朱审烜留宿也被他拒绝,因为他一时间还消化不了突然之间多了个儿子,一个五十多岁儿子的现实。
街上静悄悄,黑漆漆,寒风嗖嗖如刀子一般,然而常宇捂着脸捧腹大笑,笑的异常无奈!
身后当值的胡岭被他笑的浑身毛,不知这位主子什么神经。
常宇的笑声引来了巡逻兵,离老远就大喝问
见常宇不答依旧狂笑不已,巡逻兵们拔刀就要动手拿人,胡岭见状赶忙亮明身份这才罢了。
大南门城楼,周遇吉衣不卸甲和几个部下围坐火炉旁说着什么,见常宇回来便随口问了一下,得知沈王快要不行的时候,也是苦笑:“晋王府的人够闹心的了”。
“可不是,这事搁谁头上也闹心!”常宇点头,随后和周遇吉道了晚安便上了楼。
楼上方三已经把软褥铺好,然而常宇并无睡意,站在窗口看着正南,贼军大营火光通亮
明日要战了!
也许是受暴风雨前夕气氛影响,也许是常宇心态并未达到一定境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甚至有些焦躁不安,直至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然而才感觉刚睡那么一小会,便被方三推醒:“厂公,贼军兵了!”
常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匆忙间穿上衣服走到窗前朝南望去。
却见贼军大营外火光通明,明晃晃的火把长龙正朝太原城婉婉而来。
“现在什么时辰”常宇问道,随即朝楼下走去。
“卯时刚过!”方三答道。
五点就开始了,李自成倒是心急啊。
楼下大堂空荡不见一人,常宇快步走出城楼,周遇吉和一众部将正挤在城墙边观望,而此时又见蔡懋德急匆匆的刚爬上城楼朝这边小跑而来,干瘦的身躯真担心被寒风裹下城。
“老大人消息倒也灵通!”常宇打了招呼。
“嘿,一宿没睡”蔡懋德叹气摇头,扶墙望了一眼道:“贼军主攻方向可曾确定?”。
“非大南门莫属了”,周遇吉伸手一指:“喏,奔西城的寥寥,奔这边的源源不断”。
“城下谁当值?兵力几何?”常宇问道。
“何成新!三千常规,不过末将刚已传令他部人马全出城迎敌”。周遇吉回道。
“不够”
常宇摇头:“把北城人马全部调过来,贼军第一战应是过河,别忘记了咱们的壕沟阵虽失,他想摸城墙得过了河才行”。
周遇吉点头,立即着人传令调城北人马支援南线。
“城上仅留机动人手,余下皆出城固守护城河”常宇又道,周遇吉随即又下令,目斜视常宇心中暗道,他这几人不参与任何军事会议,原来心中早有应对之策,早有了自己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