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轩伸手将纸包撕开了一道口子,看到了里面的银票,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也没有打开去数银票,谅对方不敢糊弄自己,伸手示意,“喝茶。”
王雪堂端茶意思了一下,放下茶盏后,说道:“朱公打算如何处置阿士衡?”
朱轩:“你们把人质给放了,人质回了家,证明了珍宝斋没有绑人,是一场误会,我这里自然也就有了理由结案放人。至于你们想怎么玩,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可能让他死在镇海司的大牢里。”
还是那句话,不可能帮王家把那位探花郎给弄死在牢里。
王雪堂:“那是自然,不过…朱公,您能不能先把人给放出来,容犬子跟他面谈过之后,再放人质?”
这么大一笔钱已经花了,事情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现在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儿子的办法未尝不是个办法,他也想让阿士衡身败名裂,事已至此不如顺势而为。
朱轩一听就懂是什么意思,毕竟有些事还是他授意人去挑拨的,而他也想把戏继续看下去,因为还没看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何况也收了人家的钱。
不过,无缘无故把人给放了,他也不好办,若仅仅是砸了他家铺子也就罢了,他完全可以不计较,可以直接把人放了,问题是还牵涉到一桩众目睽睽之下生的绑架案,案件没查清楚,人质都没找到,怎么结案?
他是镇海使不错,但他也不能在海市为所欲为。
思虑再三,他只能是徐徐道:“王兄,俗话说人微言轻,但那人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人虽微,说的话却会有很多人听到,他要是跑出去乱喊乱叫,我这里也会不得自在。所以,我只能说是尽量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你那边还是得放了人质,还是要尽早结案的好,否则容易夜长梦多。”
王雪堂自然是连连称是……
幽角埠,妙青堂。
街道斜对面铺子的一名掌柜大步来到,直接登门,朝柜台里面灯下看书的高云节喊道:“高掌柜。”
高云节也是闲得无聊,不过灯下捋须看书的样子还是颇有气派的,能让庾庆看不顺眼也不是没原因的,他看起来确实比庾庆那猥琐小胡子更有掌门派头。
他此时抬头看,愣了一下,连忙倒扣了书,站了起来,拱手笑道:“林掌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林掌柜直接将一封信扔在了柜台上,“我收到一封信,打开了一看,里面还有封皮,写着转交给你的。”
高云节拨拉信封一看,心中已明白是怎么回事,类似的事情已不是第一回,他猜到了是谁的来信,当即连连点头道:“没错,是寄给我的。有劳有劳,实在是麻烦了您。”
林掌柜则意味深长道:“高掌柜,转交封信倒没什么,最好别让咱招惹上什么别的事,您说呢?”
话里意思很明显,别给他们招麻烦。
高云节忙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回头我做东,在‘幽雅楼’请您喝酒,您一定要赏光。”
“那行吧。”林掌柜笑着应了,也没多留,转身就走。
高云节连忙出了柜台,亲自将人送出了门。
回头再绕回柜台后面,对着灯光仔细把信做了检查,而后才打开了信查看,一看上面内容,脸色顿变。
信正是庾庆让柳飘飘转寄来的,告诉这边出事了,让老二配合行事。
细看了上面的叮嘱,要抢时间,高云节不敢耽误,回头立刻跑到了内院,招呼了虫儿过来,对虫儿一番叮嘱后,让虫儿守了铺子,他则披了件黑斗篷快速出了门。
一路快步不停,穿街走巷过河,甚至遁入了水中躲藏。
没办法,庾庆在信中交代了,让他此行必须隐秘,一旦打草惊蛇,小黑很可能会被撕票。
他再现身停下时,已经站在了一座陡峭悬崖前的桥头,悬崖对面是一座高高耸立的透着神秘气息的巨大崖壁,长期笼罩在黑暗中,没人能完全看清全貌。
桥上或躺或游走着各种颜色的体型巨大如狮子的慵懒大猫。
蒙在黑斗篷里的高云节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大步向桥的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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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别有病,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