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的老伴过世得早,我是又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供着儿子念完了大学。看着他参加工作了,谁知道却生了这样的意外呀。”
李丁馆长叹了一口气,说起儿子的事情,他是既苦恼,又无奈。
“那小子今年也二十六岁了,与女朋友谈了四年多,眼看着马上就要修成正果,谈婚论嫁。谁知道女孩子的妈妈咬死了要50万彩礼。你说我一个月才四千多块钱,上哪弄那么多钱呀?
我是实在拿不出来。儿子也懂事,知道家里穷,能体谅我这个当爹的不易。他没有再问我要过。然后过了没多久,他就与那个谈了四年多的女朋友分了。”
说到这里时,李丁馆长的脸上露出痛苦、愧疚、自责的表情。
李权当初与苏菲谈恋爱时,苏炳然也是咬死了要让李权拿10万块彩礼出来。
而且要求一个星期就赚到十万块。
当时,李权同样感到无比绝望。
不过他比李丁馆长的儿子要幸运。
尽管苏炳然态度坚决,如果李权拿不出十万块,他就不让苏菲与李权在一起。
苏菲却从没有妥协过。
也没有放弃。
还一直安慰李权,让他别着急,她会想办法说服父母。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李权每每想起来,内心依然充满甜蜜与温馨,更有着对苏菲的感激。
她比大多数女孩有主见。
李丁馆长的儿子谈的那个女朋友,显然就是一个听从父母摆布的提线木偶,帮着父母一起对男朋友施压。恨不得把男方家里的每一分钱都给榨干。
其实这样的女人非常愚蠢。
她也不想想,要是真把夫家的钱全给榨干了,甚至逼着夫家欠了一屁股的债。她嫁过去以后,日子能好过吗?
“李馆长,其实那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您的儿子就算把她娶进门了,也不一定能幸福。”李权劝慰道。
“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啊,把儿子给害了。”李丁馆长连连摇头。“这年头男多女少,媳妇难娶。基本上都是女方市场,我倒也不怪那个女孩和她的家人,只怪自己没本事。”
现在的社会风气确实被带歪了。
特别是有些地区,攀比成风。看到别人家嫁女儿要了三十万彩礼,那我家的女儿也要这么多。
否则,岂不是显得我家的女儿比别人家的差吗?
就是这种可恶的歪风斜气,活生生拆散了无数对深爱的情侣。又或者让无数个家庭,背负着沉重的债务。
“您儿子到底做什么工作的呀?学的是什么专业?”李权还想早点回去看书呢。
瞧李馆长这架势,估计念唠个一下午都没问题。
“我儿子在学校学的是计算机管理专业,当初我也是听信了身边一些亲朋的话,说什么计算机展是大趋势,将来是个高薪职业。结果倒好,等我儿子学出来,才现找工作太难了。后来应聘到了一家保险销售公司。刚开始每个月只有八百块底薪,加上提成到手也就两千多一点。后来业务熟练了一些,工作也有了一点起色,涨到了五千左右。然后与同事打一架,直接被公司给开除了。”
李丁馆长说到这件事,觉得十分惋惜。
儿子如果不冲动,能够冷静点,继续在保险公司做下去,说不定将来可以升任组长、主管,收入自然会不断往上涨。
“做保险销售的呀,那挺厉害的。听说能在保险行业成功留下来的人,都是销售精英。这样吧,过两天下了班,我去找您儿子聊聊,争取帮他走出低谷,重新振作。”
李权想着,如果李丁馆长的儿子靠谱,把他介绍到何有龙的公司做销售,应该不错。
男人,就应该有一份事业。
只有把事业做好了,才会收获稳定的爱情。
“太好了!李医师,只要您真的能够帮助我儿子走出这段低谷,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只需吩咐一声。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李丁馆长与绝大多数父母一样,最期盼的就是儿子能有出息。
现在看着儿子整天消沉,他心里比谁都着急,比谁都难受。
李权真要把这个忙帮成了,李丁馆长绝对会成为李权的一个心腹。
……
拿着三本沈括的医书,回到中医门诊室。
仍然冷清得要命,一个求诊的病人都没有。
与昨天的火爆场面相比,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市场就是这样子,当你有哪一点不符合病人的心意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
仅仅只是魔都市区,大的三甲医院就有四十多家,三级乙等医院也有十几家,至于更小一些二级医院、社区卫生服务站,更是难以计数。
病人能够选择的空间非常大。
你这里治不好,或者名声不好,又或者有安全隐患,没关系,他直接就会去其它医院求诊。
惠尔医院的中医门诊室,本就刚开诊没两天,群众基础十分薄弱。
来李权这里治过病的病人,肯定不会受到谣言的影响。
但是不明真相的病人那就很难说了。
下午一个病人都没有,断层这么厉害,估计江氏骨科医院使的手段肯定不止在惠尔医院门口拉横幅这一种。很可能还使出了别的手段,只是李权暂时不知道而已。
如果江氏骨科真的还使了其它手段,但是惠尔医院方面却没有任何反应,这说明里面有问题。
惠尔医院有着好几千个员工,肯定不可能像表面上那么团结互爱。
其中涉及的利益争斗,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多着呢。
大到每个部门,小到每个职工,都在想方设法的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李权只是一个新人,要说根基有多深厚,那是瞎扯淡。
他非常清楚,要不是有刘教授在背后替自己撑腰,哪轮得到自己在惠尔医院这般嚣张?
嫉妒他的人怕是有着好十几箩筐。
至于直接因为利益而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
比如骨科的那些人,特别是骨科的两位主任,对李权怕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