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冲着李医师这句话,我老闵干一回得罪人的事。”闵副院长听得李权答应记他一个人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而且第一次在李权面前自称老闵。
如果智慧不够高,或许觉得没什么。
李权却是一下就听出味来了。
闵副院长这是早有所图啊。
暂时还不知道要求李权办的是什么事?
“靠,草率了!”
李权深知这些大佬们一个个都是无利不起早。本来今天这件事,李权不主动打这个电话,医院肯定也会安排高层出面解决。
毕竟李权今天收治了整整十六个住院病人,全都在走廊上压着呢。
这些病人是一张打出去很有用,却不能轻易打的底牌。
因为利用病人对医院管理层施压,第一个会造成医院管理层反感。第二个,会对医院造成一定负面影响。
家丑不可外扬,说的就是这个理。
李权与老骨科的人怎么斗都没关系,要是把内斗公之于众,那就犯了医院的大忌。
这也是李权宁愿承闵副院长一个情,也不愿意把病人拉出来对医院施压的原因。
但是如果医院一直不处理,那他就只能打这张烂牌了。
与闵副院长结束通话后,李权抬眼看向这个刚才跟他叫板,很硬气的年轻医生。
只见这名年轻医生像是抽了风似的,一张脸白得像是擦了粉,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着。刚才的那股嚣张劲与狠劲儿,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名青年的硬气就只停留在嘴巴上,但是李权的霸气回击,直接就体现在行动上。
吹牛皮的,当场就现了原形。
“田保国,刚才你不是要给医务科、总务科打电话投诉我吗?给帮你找了一个更高层的医院领导,医务科、总务科都归他管。闵院长马上就会赶过来,等下你一定记得找闵院长投诉我。”
李权一脸戏谑的说道。
此人只是一个小人物,智商肯定在线。要么被庞主任与叶副主任给忽悠了,安放在这里当炮灰用。要么就是知道风险,仍然愿意博一博。
做了这件事,他肯定可以从庞主任那里拿到好处。
李权身后的罗文浩、叶茹医师等人,全都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医生。
他们也再一次见识到了自家老大的真正实力。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
谁敢跟闵院长那么随意的交谈?一个都没有。
甚至,他们就连给闵副院长打电话的资格都没有。
无论在哪个单位,都是一级管一级。
最底层在特殊情况下可以越级汇报事情,但是原则上,必须先给自己的上级反映。
也只有像李权这样的超级牛B底层人员,才能跨无数个层级,向最高层反映。
借用一句古代的话说,那就是上能通天。
“我,我……”田保国结结巴巴,上下牙打架。
“你们说,这天也不冷啊,田保国抖什么呢?”李权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众人哄堂大笑。
田保国羞愧得无地自容。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庞主任等人仍未露面,这些人还真是沉得住气。
没多久,闵副院长亲自带着一票人赶到。
其中有着一张熟面孔。
赫然是纪检科的付科长。
估计全院上下的人,没有看到这位不怵的。
纪检科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刑部,手里握着法律这把戒尺。谁违规了,才会被纪检科的人盯上。
如果只是纪检科的普通科员盯上,或许还可以心怀侥幸。
对方可能只是做个调查了解什么的。
付科长亲自出动,那是带着杀气来的。一般都会掌握了一定证据,要准备拿人了。
上次骨科的那个高小俅,就直接惊动了纪检科长。
出手就把高小俅给摁死了。
这次仍然是骨科,要对付谁,暂时还不清楚。
为了对付田保国这个小人物,应该不至于让付科长亲自出动。
李权暗自猜测,可能会有一两条大鱼要遭殃。
这些医院的高层们,平时看着挺温和,但是一个个智慧过人,谋略深远。
普通人,很难揣测他们做一件事的深意。
比如昨天,李权被章干事叫到院办收拾,结果谭院长赶到后,把章干事收拾了一顿。顺带着把章八的主任职务撸掉了。
这件事表面上看,就是为了安抚李权与刘教授,帮两人顺一口气。
实际上,谭院长却有着自己的算盘。
不但空降了一个姓鹤的医师当了主任,更有可能早就看章车迟不顺眼,却又不好随便把这个人拿掉。借着章干事收拾李权的机会,直接痛下狠手。
一举数得。
这次,纪检科长亲自出动,怕是也有着外人所不知道的权力与利益角逐。
看似平静的惠尔医院,水深得很。
“闵院长好!付科长好!”
李权赶紧笑着上前迎接这些人。
“骨科的庞主任与叶副主任哪去了?”闵副院长面沉如水,眉眼间带着煞气。
“我带人赶到这里来接收老骨科,一个医护人员都没看到。就他,还是我把门踢破,这才揪出来的。”李权指向站在那里,浑身直哆嗦的田保国。
闵副院长等人的目光落在田保国身上。
顿时,田保国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如一座座大山压迫过来。
双腿阵阵软,连站都站不稳。
这些可都是医院的大领导,平日里他想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为什么要躲在里面不吭声?”闵副院长的目光凌厉可怕。
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
田保国嗫嚅着不肯说话,只是低着头。
“说!”
闵副院长突然出的一声厉喝,吓了所有人一跳。
田保国更是吓得猛地颤抖了一下。
“是,是庞主任让我这么做的……”田保国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终于吐露了实情。
说出真相,他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瘫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庞主任为什么让你这么做?”闵副院长追问。
“具体目的我不清楚,他只交代,让我躲在办公室内。如果中医骨科的人过来接收,让我不要开门,也不要出声。然后等中医骨科的人走了再开门就行了。闵,闵院长,我也是一时糊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次吧……”
田保国一个大男人,哭得唏哩哗啦。
这样的人,其实不值得同情。
“自己把问题写出来,全部交代清楚,然后明天去人事办辞职手续吧。”闵副院长一脸冷酷,丝毫没有因为此人哭着求情就有所心软。
“辞,辞退我……”田保国再也撑不住,直接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