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率领船队离开,还从广州带走许多货物。
至于郑森,则留下做赵瀚的随从,每天帮忙处理一些简单公文。
“总镇,怎这么多预备吏员?”郑森手持文件好奇提问。
赵瀚笑道:“落户分田。”
“也太多了吧。”郑森惊讶道。
由于地盘扩张太快,急需大量基层官吏。赵瀚又从江西调来100正式吏员、200预备吏员,同时在广东征召预备吏员。
具体操作为,一个正式吏员为主,带两个江西预备吏员,带四个广东预备吏员。只要完成落籍分田工作,正式吏员升职为官,预备吏员全部转正,部分做得好的直接当官。
“总镇!”
邹光第送来一份名单:“军队调查清楚了。”
赵瀚仔细查看,顿时松了口气。
广州府这边的大同军,高层将领都没问题。中层军官揪出两个,一个受贿八十两,一个抄家私藏财货。另外,还有六个底层官员,以及二十多个士兵,有私藏财货的行为。
“拖去码头,当众行刑!”
郑森跟着赵瀚前往城楼,看着码头那边行刑,内心受到极大冲击。
只听邹光第和一个广东翻译,分别用江西话、广东话宣布:“大同军纪严明,不拿百姓财货……现南兵事院第一营、第三总、第四哨哨长刘谦正,收受贿赂白银八十两,私自释放打行混混林富、陈明义,按军法当斩!”
刘谦正被捆着拖出来,当着围观百姓的面,朝着城楼大喊:“总镇,我犯了军法,我是该死。我儿子在庐陵中学读书,他学习好得很,求总镇不要牵连他!”
连续喊了好几遍,刘谦正给赵瀚磕头,额头磕得鲜血长流。
“告诉他,一人受罚,不会连累全家。”赵瀚面无表情道。
亲卫立即奔下城楼,说道:“总镇说了,一人受罚,不会连累全家。”
“多谢总镇!”
刘谦正再磕三个响头,对行刑官说:“来吧。”
刷!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围观百姓吓得后退,然后议论纷纷。
受贿八十两就要砍头,赵天王的军法可真严,难怪打得官兵满地乱窜。
接下来,私藏财货的军官也被砍头。
六个底层军官,二十多个普通士兵,由于私藏财货价值不足二十两,被当场杖责,收回个人土地,并从军中开除。
一桩桩罪状念出来,不止那些百姓,郑森都听傻了。
其中一个士兵,只是私藏了饰。价值几百文的饰而已,就被当场杖责,驱逐出军队,收回土地一亩(以水田为标准)。
有人私藏二两银子,则是被收回所有土地。
“总镇,”郑森忍不住说,“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只要作战勇猛,几百文钱的饰而已,何必开除一个精锐士卒?”
赵瀚说道:“这才刚开始,今后每个月,都要在码头上杀一批!”
杀谁?
当然是杀敢伸手贪污的文官!
邹光第又宣布道:“南兵事院掌院费如鹤,治军不严,革除一切军职,留在军中听用。杖责十下,收回名下土地一亩!”
费如鹤被拉出去,好歹给他留颜面,没有当众脱裤子再打。
“啪啪啪啪!”
围观行刑的百姓,一脸不可思议。
别人他们不熟悉,可费如鹤却是占领广州的最高军官,而且带兵打下半个广东。在赵瀚来之前,费如鹤就是广州的大爷,什么事情都是他一手做主。
这样的大将,因为些许小事,直接被罢官了?
接着,好几个军中高层,都被拉出来打屁股。有的降职听用,有的一撸到底,罪名是收受商贾贿赂,但主动交出脏银充公。
“死定了,死定了。”一个商贾瑟瑟抖,他就给这些高层军官行过贿。
站在码头的一群士子,则感慨万分:
“古今治军之严者,恐怕无出大同军其右。”
“我可听说,这个被罢官的费将军,还是那赵天王的妻弟。”
“此人必得天下,我欲出山辅佐之。”
“哈哈,你还出山辅佐,人家只招预备吏员,想做吏员都得先干事。”
“我早打听过了,只要做了吏员,升官快得很。如今的南海知县,江西举人出身,也是从文吏做起的。若是拿下福建,这位南海知县,立即就能够升为知州。”
“对对对,出山只能做吏员,但人家升得快啊。我要去投效赵先生,晚了可来不及,先做事先升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