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将军应该知道,萧太后最疼爱的弟弟死于广阳王之手,辽国会怎么对待广阳王的外孙女?”
张渭河浑身一凛:“你说什么?”
乌索笑道:“既然早在薛恪之前,我们就知道了谢良辰的身份,这么长时间,我们自然做了一番安排。”
张渭河攥起了手。
乌索道:“广阳王一家被杀的时候,张老将军没赶回太原府,这次张老将军可能又要错过了,不知道是为齐人皇帝打仗重要,还是广阳王更重要?”
乌索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笺递给张渭河:“张老将军在做决定之前,不妨先看看这封书信,义父说了,老将军看完之后就会明白,当年广阳王到底死于谁手,我义父萧兴宗又为何要反叛齐人皇帝。”
张渭河目光落在那封书信上,信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纸张早就黄,上面还有褐色的污痕,应该是陈旧的血迹。
张渭河伸手将信函拿在手中,缓缓地打开,那看起来令他熟悉的字体立即映入眼帘,那是萧兴宗父亲赵老将军的字。
张渭河与赵老将军关系匪浅,战时曾互通文书、战报,熟悉对方的自己和善用的言语、习惯。
信函上罗列了广阳王的忠心,劝说该将广阳王一直视为肱股之臣,有广阳王在对大齐只有好处,以全家性命担保广阳王绝无二心,还请收信的人无论如何要收回成命。
张渭河脑海中“嗡”地一声。
赵老将军没有直接写出收信人的姓名,只是恭恭敬敬称呼为“您”。
但能被赵老将军如此尊敬的人没有几个。
信上说“无论如何要收回成命”是什么意思?
张渭河看向信函落款时间开隆四年,那是广阳王战死那一年,那么信函上说的“成命”会不会就是这件事?
有人事先安排了广阳王“战死”。
乌索道:“义父说打开关卡的人从来就不是冯绛。”
打开关卡将辽人放入广阳王属地的人不是冯绛的话会是谁?冯绛“叛乱”后,第一个去往关卡平息兵乱,捉拿冯绛的是赵家兵马。
而赵家兵马是事先听了吩咐,才会这样做。
张渭河对这信函中的“您”渐渐有了猜测,一个人影在他脑海中慢慢成形。
是他。
一定是他。
这个暗中陷害广阳王,能让赵老将军听命于他的人,要么是先帝,要么是当今的皇帝。
若是先帝,赵老将军再信函中应该称“陛下”、“皇上”而非“您”。
乌索盯着张渭河那变幻的神情:“这封信是我义父让人拦下来的,否则赵家也会落得广阳王一样的下场。”
张渭河的心一阵冰凉,就像是十九年前听说广阳王战死的消息那般。
乌索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义父也是为了赵家着想,才会这样做,可惜最后赵老将军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一心赴死……”
“广阳王忠心耿耿落得什么结果?赵老将军又如何?义父就是看穿了这些才会投靠我们大辽。我劝张老将军不要再被人利用,帮加害广阳王的人取八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