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老刘一走,吴小贱一砸吧嘴,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特么我怎么和石头一个待遇了?会累死人的啊!
关键是,老刘是真特么阴,给你加了码儿,你还得谢谢他?
这时,刘卓富已经溜达到了后排。
不着痕迹地对周之洲小声逼逼,“机会来了哈,期末考的难度会很大,你的优势能挥出来了!”
周之洲果然俩眼放光地看了一眼齐磊。
他的优势?啥优势?天赋啊!
一般这种聪明的学生,都是难题超水平挥,反而基础丢三落四。
周之洲舔了舔嘴唇,心说,机会真的来了啊!你等着的,齐磊!我非得插在你和徐倩中间,让你也品一品当老三的感脚。
刘卓富一看他斗志又起来了,暗自得意,马上点激励的味道,又像是街边八婆在说闲话。
“回头我给你弄点卷子,加点难度,不一定就比谁差嘛!”
周之洲重重点头,“行!谢谢啊!”
就这样儿,本来十四班的学习强度就很大,有一班在那比着,能不大吗?结果,最后这一个半月,又给加了个码。
不光是刘卓富,其他那几个主科老师仿佛是商量好了,一天一套卷子。
用在尖子班身上的题海战术,在十四班居然也铺开了。
十四班怎么被忽悠的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玩起了命。殊不知,他们现在的学习强度,已经快赶上高三了。
而且,他们居然扛过来了。
......
————————
不知不觉,98年的尾声在一片白雪皑皑中悄然而至。
这一年,对十四班,对齐磊来来说,都无比难忘,且意义非凡。
大伙儿是没时间回味,否则非跳脚不可。
说好的放羊呢?怎么不知不觉就掉进了班头儿和老师联合挖的坑里?关键是,还连爬上来的想法都没有。
像运动会上的5000米长跑,开始的时候只想混一混,跑不动就下来。
然后不知不觉跟在大部队后面,想着别掉队就行。
再然后,同学的加油,某个靓丽女生的陪跑,软言细语的激励,终于什么也顾不上了,甚至身边还有没有人,对手到底在哪儿,都已经来不及思考。
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停!累死也不能停!!
十四班就是那个跑5000米的倒霉蛋儿,没有天赋,耐力一般,不是那些从枪响就要争夺名次的长跑高手。
可是跑着跑着,就停不下来了,因为退出比坚持到底,还要难!
……
离元旦,还有两天。
赵维从哈市回来了,袜子生意彻底被冰封在寒冬之下,要等过了年之后才能再次开张。
回来之后,赵维给唐奕打了好几个传呼,让齐磊过去算一下账。
可是,齐磊现在哪有时间搭理他?
让唐奕给赵维回电话,“等着吧,放寒假再说!”
弄的赵维还挺郁闷,就没遇到过这样的老板,那么一大笔钱,就一点不上心的吗?你也不怕我卷钱跑了?
从十一到年末这两个月挣的钱,还都在赵维手里压着,不老少呢!
只是,比起钱来,考个好成绩,对齐磊来说更重要。
他也是那个长跑运动员,而且他比其他选手的压力更大,不但要坚持到终点,而且还要跑的更快。
因为,他是要争名次的。
不仅仅是因为章南的激将,理由有很多,多到数不过来。
比如,之前说的,他想看看自己的极限。
比如,给十四班打个样儿,渣子也能逆袭。
比如,老妈已经三个月没被他惊掉下巴了。
比如,老爸来电话,即使在万里之外,还不忘叮嘱他好好学习。
比如,王学亮的那句……
“听说你要考学年第二?我建议你直接说要考第一。那样的话,牛皮吹的更响亮!”
做为一个凡人,总会遇到一些事一些人。
即便不像小说里写的那般直白可憎,却也在蛛丝马迹中传达着一种情绪。
那就是:
你不行!
认命吧!
放弃吧!
没必要较真!!
无论是敌人、上司、亲人,还是朋友...
过来人和旁观者都喜欢用上帝的视角,品鉴做评,哪怕有的人并无恶意,也都习惯用经验和世俗说服你甘于平凡,告诉你这样活的不累。
可是,也总有那么几个异类,从不屈从于命运!
或者说,那就是他们的命运!
齐磊重活一世,他想做这样的人。
也许,这才是齐磊的青春无憾吧!
……
————
元旦本来是有一天假期的,可是,刘卓富一咬牙,无情地给取消了。
照常来学校上自习,他盯着。
对此,十四班居然没有一点怨言。
无他,齐磊是无所谓,在哪都一样学。有老刘更好,不会的地方还能问。
而其他人,期末考试的时间定在1月9号,只剩最后的9天,一个学期都熬过来了,还差这一天吗?
当然,也没理由要什么公平待遇。
大伙儿其实挺紧张的,别看平时嚣张叫嚷,“要进大榜!”、“要怎么怎么样”,可大榜要来了,又开始心里没底。
到底能不能和倒数第二的差距缩小到35分啊?
老刘的老婆本啊!
况且,即便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别忘了,“渣子班”那三个大字,还在门口的墙上印着呢!
要挂一辈子吗?
……
而刘卓富之所以这么狠,是因为他比十四班众更紧张。
还是那句话,这一个学期是老刘最累的一个学期,也是压力最大的一个学期。
他真的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才把这帮小崽子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万幸直到目前,没有掉队。
现在就差临门一脚,老刘只想再补一点,再补一点,也许能更好。
这个高一让他带的,和高三老师差不多了。
一大早,七点多,天还没有彻底亮起来,整个二中,只有高三和十四班的学生走在雪地里,各自归班。
财伟,还有李玟玟一进学校,就现有人往西校舍去,还挺奇怪,不都放假了吗?
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十四班。
憨憨姐无语地摇头,“高一就这么拼的吗?老娘真是佩服啊!”
然后,不由加快脚步,回班拼命去了。
憨憨姐也是长跑运动员,也是咬着牙要坚持到终点的那种。
只不过,她跑的不是学校运动会,而是全国大赛。
刘卓富是和大伙儿一块到的,一气了6张卷子,“这就是你们一天的任务。”
语文、英语、代几物化,一门课一张。
做吧!他盯着做。
其实也可以回家做,但老刘怕他们回家就放羊。
况且,在这儿有他盯着,起码语文卷他还能给讲讲。
然而,让刘卓富没想到的是,八点多,汪国臣和罗艳也来了学校。
到十四班转了一圈儿,告诉刘卓富,“你先让他们做语文,等你讲完了,让小罗过来,我压后。”
到了下午,几何、物理和化学老师也来了,一人负责一个时间段。也不分课时,什么时候做完卷子,什么时候讲卷子,讲完卷子就换人。
说白了,都紧张!
十四班就像全体老师精心雕琢出来的一件作品,交的一张答卷。
要知道,章南大胆任用了一群年轻老师来挑起尖子班和十四班的担子,很多老资格的怎么可能没有意见?
虽然没人当着面说三道四,可是谁都感觉得到,有人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他们也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证明给全校看看。
证明,章校长的决策没有错。
证明,十四班不是一块朽木,亦可雕也。
现在,交卷的时刻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