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框搭建起来,然后再把薄纱盖上,石灰水一碗碗地洒开。
很快,太乐署乐师们的驻地已然满是那石灰水的味道。
那些已经归来的乐师们却没有回到各自的屋子,都呆在了屋外。
好奇地朝着这边张望,小声地议论着这位高大英伟的程太常。
“若不是你提醒,我都差点忘记了,程三郎还是咱们太常寺的人。”
“那可不,不过程太常一直都呆在太医署那边,就没到过咱们太常寺其余各署露过面而已。”
“程太常的医术天下皆知,其文采诗赋亦是超绝,可惜不会乐器,不然,我们倒可以请程太常指点一下咱们。”
“是啊,听闻程大将军长得浓眉怒目,很狰狞的样子。
我家里边都贴着一幅程大将军的画,镇宅避邪可有效了。可没想到程太常居然长得眉清目秀,一点也不像画上的。”
程处弼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看着两位忠仆还有那些杂役在搭建手术间。
耳朵边,全是那些太常署的男、女乐师们的叽叽歪歪声,就跟几万只苍蝇似的。
特别是某些议论自己容貌的声音,更是让程处弼一脸黑线。
神特么一点不像画上,那是阎大师艺术加工了好不好?
就我那三个未成年弟弟,难道他们也顶着一脸毛胡子不成?
罢了,程处弼懒得搭理这些只会搞音乐,却缺乏艺术创作细胞的男男女女乐师。
大多数都是褶子脸,让程处弼觉得肯定是太党寺卿工作没做到位。
搞音乐好歹也是艺术范畴,总得注意点形象吧,音乐家也不能尽是中老年人吧。
年纪轻轻的乐章连称心一块怕是不到十个人。其他全都是四十岁以上,白胡子的老爷子都有不少。
要是隔壁教司坊的小姐姐多好,至少看起来就觉得赏心悦目。
指不定跳个舞还能露胳膊露腿的,哪像这边,老的老,小的小,
惹老子毛了,哪天窜去你们太乐署,让你们搞一场民族乐器交响乐晚会。
操练不死你们这帮子闲得蛋疼叽叽歪歪的货。
程处弼已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老程家道德担当,内心疯狂吐槽,表面却显得那样的云淡风轻,自信从容。
至少,程太常的美姿颜,很受太乐署的老爷爷老奶奶们的欣赏和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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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个简易式的手术间就搭建完成。
而称心与邓乐师很快就看到了三个白衣白帽白裤头……咳,是白口罩的陌生人窜了进来,开始在屋子的地面和墙壁喷洒石灰水。
这样的操作,让师徒二人一脸战战兢兢不明所以,好在程处弼很快也出现在了屋外。
“不必担心,他们的是给邓乐师你的房间消毒,到时候方便你手术之后在这里静养,减少感染的生。”
“实在是有劳程太常了,大恩大德,下官无以为报。”
疼痛仍旧持续,但是在程处弼施针之后,至少疼痛不至于让他觉得自己生不如死的邓乐师。
就在榻上朝着程处弼感激地弯腰为礼。而称心则是直接跪拜在地上,朝着程处弼哐哐哐地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