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慕容山庄外面,冷风劲冽,杀气沉沉,那半空中人影绰绰,竟有数百道人影,在空中站成一片。慕容世家做为天墟城一大势力,平常不会有人谁敢如此肆无忌惮来找麻烦,此时在城里面,不知何时也围来了不少修者观看,均在那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什么。
“是邪毒剑宗的人,他们上次和慕容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谁晓得呢,杨纵天今日杀气冲冲地来,那肯定没什么好事。”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讨论着,而在慕容山庄上,慕容家的弟子也都戒备了起来,慕容夜来到外面,看着天上那个身穿红衣,满脸杀气的老者,朗声道:“不知杨长老,今日来我慕容家,所谓何事。”
原来,这邪毒剑宗乃是天墟城一个实力强大的魔道宗门,虽只建立几百年,但方圆几千里,玄门各派无不闻风丧胆,邪毒剑宗的人也修剑,可他们的修剑方式却与别的门派不同,他们以活人为剑炉,这样炼出来的剑十分厉害,修真之人的飞剑与之稍微触碰一下,哪怕再是神兵利器,也立时被血戾之气浊染坠地,化为顽铁。
而眼前这个冷面红衣老者,便是邪毒剑宗的二长老杨纵天,至于他身边还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左手拿剑,也是满脸凶光,乃是其护法之一。
邪毒剑宗在香雪海魔道门派里名声十分响亮,哪怕是像慕容家、司徒家这样的古传承世家,都不愿轻易去招惹,更莫说别的那些势力了,在外面碰着都要绕路走。
此时,杨纵天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慕容夜,满脸冷然道:“慕容夜,老夫也不与你多说,今日之事与你慕容家无关,前两日我孙儿在城外让一个女子杀了,现在那人就在你慕容山庄里,速速将此人交出,否则……”
城里众修者一听,均是一惊,一时间,议论之声更大了,之前便听说杨纵天的孙儿杨云飞这两日让人给杀了,这件事居然是真的,而且杀杨云飞那人现在就在天墟城里,这回有大戏看了,很快,远处已经来了更多的修者。
慕容夜眼看外面人越来越多,这么闹下去,恐怕事情会变得一不可收拾,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再生什么乱子,依然气定神闲地道:“杨长老是不是弄错了,杀你孙儿之人,怎会在我府上?”
“别装了!我亲眼看见那两人上山的!”这时,邪毒剑宗那边一个黑衣男子指着慕容夜愤愤说道。
此时慕容夜自然已经不难想到,那两人必然是任平生和方妍,只是他没想到,这两人来的时候竟然招惹了邪毒剑宗,而且还是杀了杨纵天唯一的孙儿,这回只怕事情不好了结了。
“怎么了?”
就在这时,任平生从后面走了出来,邪毒剑宗那几个黑衣男子一看见他,立刻将他指认了出来:“二长老,就是那人!今早我亲眼看见他和那女的一起上山的!”
杨纵天立时向任平生看了去,目光中寒意逼人,连附近慕容世家的人,都有种瞬间坠入冰窖的感觉。
任平生刚才来时,已经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又想到昨日方妍跟他说,她在来时路上杀了两个人,看来多半确实与此事有关了,只是他深知方妍的性子,以往的时候秉性善良,连仇家都愿意放过,而即便是如今修炼了无情玄功,她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去杀谁,这其中定是有些说不得的缘由。
任平生已经走了上来,看着半空中邪毒剑宗那些人,慕容夜刚想上来说什么,他抬了抬手,只看着杨纵天,说道:“阁下说我朋友杀了你的孙儿,那这其中,必是有些什么原因,可否请说明一下?也待在下证实一番。”
邪毒剑宗的人看他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客气有礼,料必也是忌惮他邪毒剑宗,这一下更是气焰高涨了起来,杨纵天冷冷道:“没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今日叫她出来,自刎当场,此事便可了之,否则……”
“抱歉。”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任平生直接打断道:“我那位朋友,此时身子不适,暂时不便出来,你只须将事情原委,告知我即可,倘若是我那位朋友有错在先,我必当给阁下一个交代。”
“我不要你的交代,我只要她的命……”
杨纵天目光森寒,这一下,四周的气氛更是变得紧张了起来,慕容夜插在这中间也不好说什么,大概那杨纵天此时还不知晓眼前这个人是谁。
任平生慢慢将双手负在了身后,仍是淡淡说道:“若错不在她,那么抱歉,你想怎样,都不可能。”
杨纵天登时满身杀气,就连他身边邪毒剑宗那些弟子,都有种胆寒的感觉,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又感受到了一股寒冷可怕的气息,正从慕容山庄里面出来。
“我便在此,你待如何。”
只听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响起,就连远处城里那些修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纷纷往慕容山庄里面看去,这人是谁?这股冰冷的气息,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方妍一身红衣,冷冷冰冰地往外走了出来,邪毒剑宗有几人看见她,登时满眼寒光,可又带了几分畏惧,杨纵天旁边那黑衣护法阴沉沉道:“就是她,公子那日被她所杀……”
杨纵天看向这个杀了自己孙儿的仇人,登时两眼放寒光,身上一股浓浓的杀气涌现出来:“是你自己动手,还是由老夫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