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还有一种可能。”方路深摘了眼镜,长到逆天的双腿架到了隔壁老张的椅子上,“商宝蓝有何婉林其他把柄,不怕自爆。”
方路深拉开抽屉,拿烟。
老张从痕检科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
“现场另外一个人的指纹的确是何婉林的。”
方路深把烟扔回抽屉:“带上搜查证,去何婉林家。”
何婉林常住的居所不止一处,老张负责帝律公馆,方路深来了萧山这边。
周宪在萧山别墅。
“有空?”
“嗯。”
“做个笔录。”方路深摸摸口袋,没带笔,“可以录音吗?”
“可以。”
周宪给方路深冲了一杯咖啡。
组里的同事在搜证,着重点是何婉林的衣物,商宝蓝指甲里的纤维是关键证据。
“商宝蓝保释出来后,你有见过她吗?”
“没有。”
方路深问:“你们关系怎么样?”
周宪坦白说:“不太好。”
方路深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是吗?”他换了话题,闲聊起来,“你来蓝调酒吧工作之前,在哪里工作?”
周宪以为方路深的重点会在商宝蓝身上,但显然不是。
“这也和案子有关?”
重案组里的人都知道,方路深方队是只腹黑的、嗅觉灵敏的、斯文优雅的狐狸。
“随便问问,万一有关呢?”他尝了尝咖啡,夸了句,“咖啡不错。”
周宪对方家这位不继承家业偏要当一线刑警的大公子早有耳闻。
就算不说,方大公子一样能查到。
周宪如实相告:“在天皇。”
“工资多少?”
“一晚上八百。”
“你在天皇一晚上八百,你来蓝调一晚上才五百,为什么辞职来蓝调?”
方路深是有备而来。
周宪依然淡定从容:“收入不是我选择工作的唯一标准,我更喜欢蓝调的气氛,对于调酒师说,氛围很重要。”
方路深再次不痛不痒地回了句:“是吗?”
他有个习惯,越有把握,对涉案人的语气就越和风细雨,就是那种懒懒的、从容的、笃定的、贵公子式的调调。
“来蓝调不到一个月,就认识了那里的常客何婉林女士。周先生,我觉得比起氛围,你是更喜欢蓝调的客人,比如何女士,对吗?”
这些信息周宪在去蓝调之前就找人抹掉了,还是被方路深挖了出来。
周宪态度转变,不再配合:“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和案件无关,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如果涉案人都知无不言,那还要刑警干嘛?
方路深理解,不追问:“了解。”
反正他有路子查。
“方队。”
同事搜完了。
方路深放下咖啡杯:“打扰了,周先生。”
从萧山别墅出来。
方路深拨了个电话:“帮我挖个人。”
对方问:“谁?”
“何婉林的现任丈夫,周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