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文尴尬了，他只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唉，现在在儿子面前丢脸丢大了……

父子俩又聊了一些事情，里格拉特的妈妈突兀地出现在这里，虽然她已经刻意控制了，但脸色还是有些不大好。和她多年夫妻的斯蒂文一下子便看了出来，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到底是什么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刚才生什么事情了吗？

“芬妮？”斯蒂文关切地看着她，希望能从她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来。芬妮之前还是开开心心的，怎么现在就……难不成是那个女孩纸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里格拉特，有些事情妈妈希望你能诚实地说出来。”芬妮用满怀心疼的目光看着里格拉特，她已经竭力控制自己别脆弱，但是看着这样优秀的儿子会在短短一年之内离开这个世界，她就忍不住心痛如刀割，“有件事情你要明白，对于我和你父亲来说，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你更加重要了。即使那些东西是龙族或者……我们的性命。”

里格拉特脸色一变，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家母亲，心里暗暗期待她这是诓自己，但是……和自家母亲对视一眼，他便狼狈地移开视线，这眼神……她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吗？

“芬妮，你这话……”为什么听着好像有什么内幕？斯蒂文也严肃起来，能让向来坚强的芬妮这么脆弱，除了自己便是自家儿子了……他之前还和芬妮谈论过，为何儿子的龙之本源……对了，难不成他家儿子隐瞒的事情，正和这个龙之本源有关系？

开什么玩笑啊，对于血统纯净的龙族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龙之本源出问题更加糟糕了。

芬妮并没有理会在一旁急得快要跳脚的自家丈夫，而是万分严肃地看着自家儿子，“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你的健康和幸福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里格拉特依旧沉默不语，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八成是苗淼说出去的，但是他并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苗淼来这里的本意是什么，他是最明白的。但是……

他明白他的父母会有什么选择，但是他真的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这么大的牺牲。对于里格拉特来说，如果他真的接受了，他相信自己一辈子都会在这种愧疚中度过。

“没有必要心怀愧疚……”芬妮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伤心道，“真正该愧疚的人是我们才对。身为父母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个叫切里拉？离索的人，我们真的不能想象，本来高高在上，翱翔九天的巨龙，会被那些贪婪的人类奴役三千年！你是我和斯蒂文一生的期待，对于龙族来说……不管他生长在哪里，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骨子里的傲气是不可能磨灭的。身为我们的儿子，你的傲气比旁的巨龙更加浓烈。”

而这样傲气的龙族被别人踩在脚下，心中要承受的屈辱和折磨绝对可以将对方逼疯的！

“等等！芬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毛听她的话，好像里格拉特不是在龙族生长的……可是不是在龙族，那他能在什么地方？

芬妮瞥了自己丈夫一样，将所有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然后对着里格拉特说道，“我和你父亲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日日被困在肉身之内，完全得不到自由。这三千年都在这个暗无天日地窖……我们消失了，也能让你好好地活下来，我们也自由了，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芬妮说得非常轻松自在，但是里格拉特却顿感心酸和无奈……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悲伤……欢乐的时光不是没有，但是太短暂了。

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他住了将近三千年的那个隐居之地……突然有些后悔，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离开那里，是不是这些事情就不会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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