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太真妃的堂兄!”
王冲故作吃惊,心中却暗暗笑了起来。
杨钊的底细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不过这些却没法在杨钊面前直接。
“呵呵,上次承蒙公子赠送黄金千两,杨钊一直没有机会答谢公子。杨钊已经在外面备下了黄金千两,就放在马车上。一会儿我就派让下人送上来,还给公子。”
杨钊正色道。
“信你才怪。”
王冲心里暗笑,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谁,知道了他的行为作风,王冲信他马车里有一千两黄金才怪。
上辈子,杨钊可是名声在外,天下皆知。
他虽然不学无术,但只要和钱有关的,立即变成精明无比。这也算是本色流露,大半辈子都在赌坊里度过,别的本事没学会,唯独这方面,精明得很。
这种人,吃进去的东西会吐出来,那绝无可能。
“杨大人客气了。送出去就是送出去了。那也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杨大人就不必客气了。”
王冲道。
“呵呵,即然如此,那我就不跟公子客气了。”
杨钊意思意思,见好就收。如果王冲真的要收,他马车上还真没有什么一千两黄金。
“对了,其实这次来,我也是身负使命的。这是娘娘手书的一封信,公子不妨看看。”
“哦?”
王冲看了一眼杨钊,大为意外。搞了半天,原来真正要见自己的人是太真妃。
从杨钊手中接过那封信,瞧了一眼,扉页上的字迹,字体绢亦,有一股名门望族,书香诗礼的味道。
“居然真是太真妃的字迹!”
王冲暗暗诧异。
太真妃早就有请人代笔的习惯,虽然写的工整、风流,却并非她自己的真迹。上辈子,太真妃的真迹绝对是寥寥可数。
没想到,自己倒是收到了一个。
太真妃的字体削瘦,有些类似于王冲记忆中的瘦金体,但却又一丝女性的绣绢气息,闻上去,还隐隐有些如兰似麝的女性幽香,令人心旌摇动。
王冲心中一荡,知道危险,赶紧定下心来,拆开信来,仔细察看。
太真妃的信内容倒是很寻常。
先是把王冲骂了一顿,说王冲胆大包天,胆敢冒充宋王给她写诗。然后又把他赞了一遍。
说他的诗写的极好极美,极有灵性。夸赞了他的诗问。
最后一句说的是:
“即然清平调词有一,自然有二,公子大才,不知可否及早做出,让本宫一赏!”
“清平调词哪里是有二,还有三呢!”
王冲看到这里,心中通透,已经知道杨钊是来干什么的了。记忆中的那《清平调词》果然威力强大。
三个月的监禁,难受的恐怕不止是自己。还有宫中的那位。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出狱的第一天,就派了杨钊,急急忙忙的到了自己家里来请诗。
毕竟,那位可是向来爱诗的人啊!
“呵呵,诗什么之类的,我是一窍不通。也不懂欣赏。不过,娘娘倒是说过,你诗做的很好。如果有空,希望公子多到玉真宫去做做。”
杨钊摸了摸鼻子,讪讪道。
杨钊喜欢的是“钱”,偏偏太真妃让他来求“诗”。这一方面,杨钊还真是谈不上有什么造诣,更加说不上什么话。
王冲要是邀他谈诗作对,那就尴尬,还是自爆短处,免得尴尬。
“呵呵,杨大人谦虚了。即然娘娘想看,那我即刻做了就是。”
王冲倒没揭他的短处,房间里有现成的笔墨纸砚。王冲也没客气,沉吟片刻,开始写那记忆中的清平调词二。
这诗,王冲一直迟迟没有交给太真妃,并不是故弄玄虚,或者是卖弄才华。而是这诗是很犯忌。
在另一个时空,那清平调词里提到的“赵飞燕”,差点使得李白头颅落地。王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迟迟没有写出后续的来。
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也足够王冲思考出对策了。
心中这般想着,王冲很快写出了那名脍炙人口的清平调词二。
“一只红艳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春秋谁得似?”
“可怜西子泪满妆。”
……
四句二十八字,不过匆匆数个呼吸的时间,便匆匆落在字上。看得杨钊侧目不已。他虽然不学无术,但却不是一无所知。
但凡才子,都需要事先酝酿一翻。一诗字数虽小,但花费的时间却不短。半个时辰算是短的了,几个时辰,甚至几天都磨不出一句的大有人在。
但王冲匆匆书就,连几个呼吸都不用。这份能耐,让杨钊瞠目不已。
总算知道,王冲的“诗才”有多厉害了。
眼前的这个少年人,完全不可以常理去揣摩!
“真是厉害啊!”
杨钊暗暗咋舌。虽然不学无术,但并不妨碍他佩服那些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