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佐官笑道:“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正因为大人是出身平民,所以才更能获得普通军人的爱戴,您是我们的榜样。当然,也有一些人只看到大人的幸运,没看到大人在成功背后的努力付出,不过终究是少数,您的故事是我们奋斗的动力。”
乌露丝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是大家都知道的,可还有一件是很少有人知道的,还记得十四年前的雪莲山战役吗?陛下率领三万军队,去堵截五万北方蛮族的入侵,有人出谋划策,提议激活雪莲山的核心,引爆火山,融化堆积千年的冰雪,用洪水一举埋葬北方蛮族。”
“当然记得,那时候陛下刚刚登基,立足未稳,正是借了这一战的成功,以弱搏强,立下赫赫威名。”
“但是你们不会知道其中有个小插曲,雪莲山下有一个人口不满千的小村庄,那里的人们生活与外界隔绝,消息不灵通,并不知道战争即将生,所以依旧生活在那里。当时就有人提议,为了避免敌人现异状而起疑心,也为了保护计划的成功进行,不必疏散那个村庄里的人。
许多人都附议了这个提案,因为只要牺牲千名普通村民,就能击败五万大军,可以保卫国土和更多的联邦子民,以少数人的牺牲换取多数人的平安,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就算国民们知道了也只会称赞果断决然,尤其是那个村庄寂寂无名,就算牺牲了也没人会为他们出头。
但是陛下断然拒绝了,他说,王乃万民之父,不管是多么偏僻的地方,只要是联邦的子民,他就会当做孩子一样看待,这世上没有父母抛弃孩子的道理。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如果打仗还要靠牺牲平民来获胜,那还不如直接投降。因为今天可以抛弃一批人,明天就可以抛弃更多的人。
最后陛下力排众议,坚持疏散了村庄里的村民,之后很幸运的,不。应该说是注定的,命运之神给予了回报,敌人并没有察觉到其中不对劲,火山计划成功进行,融化的雪水将整座山谷都填满了,五万蛮族只有一万人逃得性命。
在庆祝胜利的时候,陛下没有忘记那个村庄的居民,他安排了人负责安顿。帮助这些村民迁移到土地更肥沃的地方,安居乐业。
那个村庄,正是我的故乡。”
“啊!”辅佐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乌露丝眼神如剑。锐利坚定:“从那时候起,我便立下誓言,陛下的命令就是我的意志。我是他的盾,也是他的剑。无论陛下是否会改变,我的誓言绝不会改变!”
辅佐官面色严肃,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然而,两天后,传来了一则坏消息。
瓦雷斯被逮捕了。
凯麦斯陛下无视诸多势力的反对,以临阵怯战。勾结叛党,刺杀陛下,叛国等多项罪名,将瓦雷斯囚禁入狱。并决定在半个月后,押解进入千罪之都,永久流放。
听到消息之后,乌露丝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过了半天后,才向人心惶惶的禁卫军下达了指示。
“只要陛下没有撤回命令,我军就必须执行到底,谁也不准离开岗位半步,军人的义务就是服从命令!”
……
黄金宫的偏殿中。被罗秀等人怀疑是一切阴谋的推动者,血族真祖“永夜女王”维多利亚。正在接受“记忆的万花镜”泽尔里奇的报告。
“按照地图指示,在十大禁地之一的不灭火坑找到了魔龙布拉德恩。不过虽然只是远远的照面,但可以肯定的说,我打不赢他,而且因为地形燥热的限制,公爵以下都抵抗不了永恒火焰的灼烧,无法深入其中,不能靠人数取胜。”
维多利亚体态丰盈,却有着束手盈握的纤腰,和血族那种冰冷干燥的病态白不同,她的脸上虽然未施粉黛,肤色却如美玉般莹润光泽,薄唇倒是如血族一样异常鲜红,两道远黛般的长眉下,是漆黑闪亮的眸子,眸光如有实质,似水波般静静流淌,而那光洁整齐,一丝不乱的髻,正如同墨菊一样盛开在耳畔,让她在端庄秀美之外,又多了几分亲切温柔。
她并没有那种常人想象中杀气腾腾,或者满是阴谋气息的模样,而是有点像贵妇人,特别是现在的她正从午睡中醒来,穿着半透明的轻薄长裙,带有一股慵懒的风味。
如水晶般的玉足微微挑起,整个人呈现出一条完美的曲线,完美得不像人间之物,而是艺术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醒来的维多利亚没有急着回应泽尔里奇,而是轻轻地垂下头,伸手悄悄向下拉了下衣襟,接着伸出白皙细嫩的左手,碰起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的咖啡杯,右手拾起碟中那柄精致的银勺,探进杯子里,轻柔舒缓地搅动着咖啡,褐色粘稠的液体便如同光滑的绸缎般,在莹白的杯壁上微微转动起来,里面飘出丝丝缕缕诱人的清香。
在不紧不慢的咽下咖啡后,她才用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此事不必烦恼,魔龙布拉德恩就交由我来降服吧。”
泽尔里奇很恭敬的递过去一条毛巾,并低下视线,没有去看那具完美无暇的身体。最初那种借助对方名声,暗中壮大势力,最后夺取政权,强立对方为傀儡的计划早就被扔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能让一位野心勃勃的极道强者恭顺到如此地位,可见维多利亚的本领,至少降服魔龙布拉德恩的话并非在信口开河,泽尔里奇知道,只要她穿着该隐七件套,拥有无尽血海作为守护,除非是神灵,否则谁也别想伤害到她,魔龙布拉德恩虽然强大,甚至不输给普通的神灵,可终究没有凝聚神源,这点就注定它永远赢不了维多利亚。
“关于我们强行镇压磐石元帅瓦雷斯的行动,那位陛下提出了警告,不要再有影响政局的动作。”泽尔里奇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他居然还想拒绝我们,真是可笑!”
“这位是一代人雄,若非命运捉弄,倒也不会沦落至此,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不过嘛,”维多利亚轻笑一声:“到了这种地步,他早已堕入深渊,再也不能回头,仍抱着渺小的希望,的确是可怜了点。他不是举棋不定吗?那我们就帮他一把,先将他的那位忠心的手下,赫克托耳复活,只要见识到真理之门的奇妙,没人能够摆脱其中的诱惑。他对妻子的执念越强,就越容易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泽尔里奇露出向往的神情:“真理之门啊,没想到禁术师普拉米蒙德真的还原出了这件祸世之种,就算是我,一旦见识到,只怕连自我都会迷失掉。”
维多利亚的眉头一扬,突然腾起了怒气:“住口,父亲大人的名讳是你能提起的吗?”
泽尔里奇连忙噤声,诺诺应声道歉,告退离开。
维多利亚站起身,用异常复杂的表情看向天空的彼岸,喃喃道:“父亲,我一定会向您证明,我才是最完美的杰作,绝不是那些赝品可以媲美的……”